她知晓,阿娘从不喜牵绊。
就好似,阿娘存在于世,本来就是孑然一身的。
“有宁姨娘陪着,就好了。”
有她和明诚在,阿娘反而会不自在。
回到青州归来堂,李清照和赵明诚过起了赌书泼茶,收集金石子画,着手撰写金石录。
因着家底殷实,二人也不必如剧情中那般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翠玉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过清苦的日子了。
李家,堆金积玉。
赵家,家底丰厚。
归来堂的日子也算悠闲肆意,享受了一把坐看云卷云舒,静听花开花落的日子。
也就是这时,李清照自号易安。
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易安,易安,但却未安。
李清照本身便是不服输,不甘于平庸的性情。
自入文坛,便被无数人口诛笔伐的她,终于有闲暇回敬。
有人骂她,不懂词?
那她偏要一意孤行,撰写《词论》。
和诗不一样,词别是一家。
李怼怼,正式上线,全面开火。
评柳咏“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
评张先“虽时时有妙语,而破碎何足名家。”
评晏殊,晏殊,欧阳修“学际天人,作为小歌词,直如酌蠡水于大海,然皆句读不葺之诗尔。”
评王安石“写文章一绝,若作词,人必绝倒。”
……
赵明诚手捧墨渍尚未完全干透的词论,有些哑然。
夸了,没完全夸。
骂了,没完全骂。
他甚至能够想象到这篇词论,一经问世,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十有八九,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大宋文坛本就不接受女子在诗词上大放异彩,更何谈似清照这般品评各位大家的诗词。
“词,作出来,不就是让人看,让人唱,让人听的吗?”
“旁人能评我的词,我为何不能评旁人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