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母后的所作所为,寡人与父皇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归结为小打小闹。”
“但,勾结北周,届时请神容易送神难,母后可想过,宇文护的大军入驻北齐,北齐臣民的下场会是什么?”
呵,真以为书信上那些利益,就能让宇文护心甘情愿吐出北齐这块到手的肥肉?
只能说,胡太后从未有片刻考虑过百姓。
既愚蠢,又恶毒。
荪歌不欲在胡太后身上继续浪费时间,抬脚便大步流星离开了昭阳殿。
胡太后对高纬,有母爱,但不多。
胡太后瘫软跪坐,双目无神,麻木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书信。
字字句句,都似是讽刺。
她辛苦筹谋数月,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权势,未到手。
尊荣,也断了。
胡太后癫狂地大笑着,将面前的书信撕的粉碎。
她的夫君是太上皇,她的儿子是一国之君,而她却要幽居北宫无圣旨不得出,繁华富贵皆与她无缘。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事到如今,胡太后仍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心中怨怼甚至越发浓。
她不解,她的孩儿为何能善待高长恭,能重用陆令萱,却无法对她宽容。
可就算是她再怨,再恨,都无济于事,等待她的只能是北宫的清苦寂寥。
除非,高纬死,新帝继位。
除非,北齐亡国。
否则,她此生恐难再有自由之日。
皇太后失德,幽禁北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入高湛耳中。
高湛抱着阿史那氏,心有余悸。
识时务者为俊杰,幸亏他比胡氏聪明。
不过,居安思危,奢靡享乐的生活方能长久。
一时放纵,和长久高枕无忧的享乐,如何选择,貌似并不需要犹豫。
“亲自下旨幽禁胡氏,纬儿心中必不是滋味。”
“不行,得再给纬儿送些东西,以示安慰。”
高湛咬牙,大手一挥,将私库的一半送给了荪歌。
荪歌:!?(?_?;?
意外之财?
以前她知晓高湛私藏颇丰,但却不知竟阔绰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