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烈酒入体,精神涣散意味着躯体涣散,岂不吓坏了眼前这两位著名武者?
他连忙摆手,随口托词:“我师父给我定了规矩,未满十八岁不得饮酒。”
乔风颇为洒脱,“好男儿不分大小,趁你师父不在,小饮无妨……”
“谁说我不在?!”小渔又把杏眼瞪了起来,一把从阳神李愔手中抢过那只羊皮酒囊,“弟子尚幼,让为师替你喝……”
趸趸趸,连灌三大口,酒囊立刻瘪了。
乔帮主纵声大笑,唯有憨厚的郭大侠奇道,“原来你就是他师父?失敬失敬!”
“又辣又烈,算不得好酒。”小渔将酒囊抛回,横起袖子一抹嘴,“难道女子不能为人师表?”
郭鲸叹道,“当然不是!我小时候有七位师父,其中一位就是女子。”
阳神李愔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岔开:“二位大哥是老相识吗?”
“当然,”乔帮主把空囊小心塞好,挂回身后,“在这个浩土中,掌握降龙十八掌的只有三人,算起来还是丐帮一脉承袭。江湖不算大,时时有相逢……对了,你们要去哪里?”
“长安。”
“走着去?那还有些距离。”乔帮主挺身面向远方,环起二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尖锐唿哨。
不多时,山路上烟尘滚滚,但听得蹄声如雷,十余乘马疾风般卷过来。
骑手清一色玄皂大氅,人矫马雄,每一匹马都是通体黑毛,奔到近处,足下灼然生辉……所有蹄铁竟是黄金打就。
人数虽不多,却如千军万马一般!
这就是声名赫赫的燕云十八骑吗?阳神李愔心中泛起波澜……英雄未必孤胆独行,帮手多些更易成事!
前锋一声唿哨,马队齐齐齐扬蹄急停。
乔风大喝一声,“牵我的马来……”
立刻有人从后队催马颠着碎步送上缰绳,缰绳另一端……是一匹雪白骏马。
“小兄弟,这算我的薄礼,你们师徒二人尽可骑乘。”乔帮主说着,向西南方一指,“沿着这条路走,出山谷上官道,当可直取长安。”
阳神李愔清楚此人性格,也不推辞。当即翻身上马,小渔也喜滋滋跨坐于身后,紧紧揽着他的腰。
“乔兄,郭兄,今日一见如故,胸怀激荡,风采常驻我心!他日若再见,定会邀您二位来我金吉拉做客!”
“金吉拉?你的家乡吗?好名字……”乔帮主与郭大侠双双送上拇指。
阳神李愔一点头,双腿微微一夹,也不见他抖缰,那马儿心领神会,腾然起步,向前方加速行去。
云欢在云梦大泽中对他骑术的训练,此刻终于找到用武之地。
见李愔如此精妙驭术,燕云十八骑颇感意外,齐齐喝了一声彩。
乔与郭眺望他的背影,均自感慨江湖代有才人出……
噫唏,前浪还没浪够,后浪已然攀上浪端。
与外面的浩土相似,这里也是将将踏入深秋。
路边层林尽染,溪涧湍流。
陈小渔把头埋在阳神李愔背后,听得耳畔秋风呜呜而过,倒似比坐在陈大伯摩托后座还要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