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余沧元按捺住心里的恼怒,试图颜悦色说道!
“就算你懂一点点的武功,心情不好,也不该大胆地出来。dykanshu”
沈非君吃惊地瞪着他。“你在关心我?”好难得啊,她还以为余沧元心里只禳福跟鸣祥呢。
禳福是他所爱的女人,鸣祥却像是他的知心好友,而她,在余沧元心里的意义来说,就只是一个寡妇,再多就没有了。
“小鹏晚上心情有些浮躁,我猜是与沈夫人有关。”
“原来是因为小鹏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莫名其妙被你看上了……”她自言自语道。
余沧元的脸皮有些抽动,低沉地说道:“我送沈夫人回房。”
“哎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为预防万一……”
“预防万一吗?万一让人瞧见三更半夜,你跟我在一块,那……那不太好吧?”
一个寡妇能跟他发生什么事?余沧元心中不以为意,他心中坦荡荡,但……看到小鹏她娘紧张得搓着自己的双手,知她十年来完全没有跟男人独处的经验,只好改口道:
“那在下送沈夫人到楼院前,确保沈夫人的安全。”
沈非君暗叹口气,只好偷偷觑着天色,慢慢地走回楼。如果今天走不掉,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这个决心离家出走?
余沧元跟在她的身后,始终保持五步远的距离。等到了楼院拱门前,她停步转身,看见余沧元正要离去,她忽然开口问道:
“我的梦,就在天水庄。”见她似在沉思,他便不再打扰,沉默地离开。
“难怪我见他在天水庄里从未流露厌烦的神色。”沈非君喃喃道。
等了一会儿,确定向自己已经离开他的听力范围了,她才回头又看看沈小鹏的房。
“娘真的要走了,再走不成,娘一定会罔顾你自己的选择,掳着你离开你喜的庄园。”她咕哝道,习惯地擦擦眼泪,快步走向天水庄的后门。
天黑,风大。
她走了一会儿,顺利地快到后门,忽地又听见一声——
“请问……”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不会吧?她心里哀叫,她想离个家,就这么困难重重吗?
“是小鹏她娘?”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叫道:“是是,我瞧过她打扮,是小鹏她娘,这下可好,迷路有人救啦。”
哪个贼子会知道她是小鹏的娘?沈非君心里觉得有异,正要回头细看个分明,忽然又听见——
“老六,我们不是迷路,只是不小心散错步。”
老六?熟悉的称呼跟声音让她心里微惊,及时停住半转的身子。
“去,五师兄,你这种理由也能骗得了人吗?迷了路就迷了路吧,沈夫人又不会笑咱们!对不对,四师兄?”
沈非君闻言,浑身一颤,仿佛巨石从天而降,砸在她的头顶,把她的头砸得四分五裂,脑袋一片轰隆隆作响。
“沈?”男人的声音从远方飘进她脑中一片乱雷中,只觉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改变。
十年了,谁不变?只是好惊讶自己竟还记得他的声音。
“啊,我有说她姓什么吗?对……对啊,呵呵,四师兄,这是沈夫人,天下姓沈的人何其多,多到花一辈子也无法找齐天下间的沈姓人,呵呵呵。”干笑声传来,随即一阵惊呼:“沈夫人,你怎么啦?”
………………
她吓得腿软了,坐在地上休息一下而已,何必……同必连自己都大惊小怪?
脚步声传来,她暗暗惊吓,连忙以宽大的左袖遮脸,往后爬去。
“哎啊,沈夫人,你别怕,我只是想扶你……”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她心想,却没有说出口,只是连连避开他的扶持。
“五师兄,你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脸坏得连山寨头子都心甘情愿地让位给你。”六师弟拉过风大朋,停在沈非君三步远的距离,拱手温和说道:“沈夫人,吓着你了,真不好意思。你一人起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