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墨被噎得一时无语。
水云幽却道:“碧如姑娘这话错了。此事一旦证实,虽不能让你的孩儿死而复生,却能为其报仇雪恨。话又说回来,太子或者圣上知悉此事,难道会坐视不理?当然,你可以置身事外,一死了之也好或者出家为尼青灯常伴也罢,可你难道希望你的骨肉含冤而死,却任由凶手逍遥法外,继续祸害北燕江山吗?抓出背后黑手,令皇室血脉得以延续,保全北燕的江山,这一切重任均系你一人之身。你要想清楚要不要学这套心法。学,我可以保证你能亲手为你的孩儿报仇;不学,也随你。”
这番话听得碧如脸色一阵阵发白,水云幽直陈其中的利害关系,真正打动了她的心,她犹豫着抬起头道:“我……我学。”
闻言,皇甫玄墨笑了,水云幽也笑了。
就在这日过后,平宁城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
碧如在太子府大门外长跪不起,声言府内姬妾毒害她的孩儿,致使她产下死胎,她要揪出是何人如此歹毒,为她的孩儿报仇。
众人只当这是一场闹剧,有人同情有人规劝有人恶语相向,毕竟豪门贵族这种事司空见惯,姬妾间互相争斗、毒害之事时有发生,只能怪她运气不好又不得宠,才会被夫家抛弃。如今想要重回太子府,才在这里博取同情。
不管外人怎么看,太子府下人还是将此事回禀了上去。
太子燕昇的心情才平复不久,如今听闻这个害他儿子没能平安活下来的贱女人竟敢找上门来闹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便朝府门外走去。
“贱女人。你是不是又来找死?”
碧如眼见太子出现,听闻他口中恶语相向,身躯一震,几乎就想起身离去,北燕江山稳不稳固与她何干?燕室是否断子绝孙又何事?太子对她这般无情,她何必前来多事?
可是,水云幽和皇甫玄墨就隐在围观的人群中,她与二人眼神对视,顿时按捺了心头火气,眼神黯然垂下,泫然欲泣起来。
“太子殿下。这名女子乃是府上之人,既然她口喊冤枉,也许她的孩子确实是被人毒害,殿下英明神武,又岂可将过错
尽责她一人之身?皇子皇孙被毒害,不管是何人所为,此事非同小可,都应查明真相。”
皇甫玄墨心知碧如心绪不平,急忙站出来,替她说话,一番话合情合理,顿时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呼应。
“毒害皇子皇孙可是大事。”
“是啊!是啊!应该查明真相。”
“她也怪可怜的,孩子没了,也不是她的错。”
众人议论之际,太子燕昇怒喝道:“你又是何人?”
太子府有认识皇甫玄墨的,立即上前低声将他的身份告知主子,燕昇听后脸色立时冷寒如冰。
“你,你,跟我进来。”
被点到的碧如和皇甫玄墨对视一眼,跟着太子的背影走入了太子府。
大厅内,太子黑着脸坐着,直直盯着对面走来的二人。
皇甫玄墨含笑走上前,微微倾身道:“在下皇甫玄墨,乃是城内玄墨书斋的夫子。数月前曾无意中救她一命,并非多管闲事。”
这话一出,太子燕昇的脸色更黑了,望向二人的目光愈加冰冷。这还不叫多管闲事?都闹到太子府,人尽皆知了。你还想怎么管?
“殿下。请屏退左右,民妇有重大内情禀告。”
碧如的面无表情,一身冰冷,已不复太子府前的软弱之态,而且她自称“民妇”,竟是和太子撇清了关系。
这显然并不是为了重回太子府而耍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