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敢动我的东西!&rdo;东厢房内,女人阴狠的声音传出,带着破裂感,未等话语落地,她就出现在了洋楼十数米之外,阳光暖的人皮肤发烫,涟瑟不喜欢太阳,十分不喜。
她伸出双手,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手臂的垂落,原本徘徊在空中的怨气像是接收了什么指令,首尾相扣环绕,把白色的洋楼包裹在黑暗之下。
屋内的女子与屋外的官兵肉眼凡胎,自是察觉不出半分,可毛不思不一样,她看着似有东西被血液诱惑到想要破土而出,却又被周遭骤然出现的死气压制住,重新归于平静。
&ldo;怎么了?&rdo;肖大帅晚涟瑟一步,将赶到就看见她身体靠在树干上,脸色比他离开时灰暗了许多,透着古怪的青灰色。
她靠着吸取活人的寿命与骨血来维持自己的变换的皮囊,可是她们的寿命在她身上消逝的太快了,再加上不久前她亲手杀了另外一个自己,元气大伤,在白日里竟有些维持不住身形。
&ldo;有人想要引那些沙场战魂出来。&rdo;涟瑟被肖帅搀扶住,顺势倒在他身上,指向洋楼,&ldo;那里面可都是今早进来的,你可莫弄了些损我功法的玩意进来。&rdo;
&ldo;小姐问话呢。&rdo;肖豆矢古草大帅明显感觉到涟瑟身体的重量在消失。
&ldo;咱们都是层层把守的,人也是昨日验过的,都是些普通的姑娘。&rdo;带头的官兵腿肚子不停的打颤,&ldo;这几日,城里也无可疑之人。&rdo;
&ldo;最好如此。&rdo;涟瑟轻轻阖起双眼,被肖大帅横抱在胸前,她嘴唇没了饱餐后的鲜红,略微泛着青白,北川至今未破,她心里多少有些计较,孟祥呈的存在,让她无法彻底的施展自己的手段,这次也只当被他寻了破绽,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略微撼动了压着万人坑的洋楼,幸得力量弱小,不值得她再费心神。涟瑟嘴唇贴在肖大帅耳垂上,呢喃道,&ldo;我饿了。&rdo;
&ldo;你个贪吃鬼。&rdo;肖大帅垂眼,笑起来眼角有着细细地纹路,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生的的确有几分好看,可身上的狠戾却冲的这份好看多了丝疯狂的味道,他抱着涟瑟,头也不回到,&ldo;楼里的带几个去东厢。&rdo;
&ldo;你也不瞧瞧有没有可心的?&rdo;涟瑟呼吸越来越弱。
&ldo;你的点心,我岂忍玷污。&rdo;肖大帅抱着涟瑟,一路上的官兵下人竟无人敢抬头,只听他继续道,&ldo;你我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待到大业可成,这天下便有你的一半。&rdo;
&ldo;我可不是你的姨太太,被你这张嘴哄得东西不分。&rdo;涟瑟嗤笑,&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虽本事,可到底也会如现在这般受伤严重。&rdo;肖大帅步履不停,&ldo;我只想着若之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该能帮你一把才好,也莫叫你这般辛苦。&rdo;
&ldo;呵,我非人,你是人,你若学了我,可就连人也不是了。&rdo;涟瑟昂起下巴似笑非笑道,&ldo;到时候便是有了这万里河山,又有什么意趣。&rdo;
&ldo;不过是心疼你罢了。&rdo;肖大帅嘴角碰上涟瑟的发梢,眼底却冷出了冰渣。
远处的洋楼里,哭喊声一片,毛不思着实不好意思自告奋勇的冲在前边,生怕别人带不走她,只好混在一群女孩之间努力的睁大眼睛,学着她们的模样高声尖叫着,只不过别人越叫越往后,而她存了要去的心,三下两下,就被人挤到了前面来。
被官兵捉住手腕的瞬间,毛不思简直要喜极而泣,边不痛不痒的无力挣扎,边心生雀跃,脑海里不停游走过如何将涟瑟一举毙命的法子。
这次,她可不敢再当度魂救灵的圣母了,涟瑟跟之前遇到的不一样,她是恶的化身,没有丝毫的人性。
☆、东厢走水
&ldo;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rdo;三爷立在窗前,窗外的寒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他手中夹着一封书信,信件上的字迹有些潦草,一点也不似之前,三爷虽未曾见过身体里的那个人,但凭着内容也猜得到,昨夜的他是何等的暴怒。
如果他能控制住这个身体,定然不会让毛不思去邺城,哪怕肖帅的铁骑踏破北川,哪怕真有一日边境变得生灵涂炭,在他心里,怕是都没有毛不思重要的。
三爷有些羡慕他,不背负任何,只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仿佛那就是他的一切。而自己呢,刘家的门楣,北川的百姓,军中的士兵,自己永远无法活的像他一样纯粹。
也不怪毛不思喜欢他,待他不同,若是自己选择,怕也是要选那人的。
&ldo;夫人聪明机警,定是不成问题。&rdo;孟祥呈嘴角有些淤青,下手的人一看就没收力气,&ldo;今早就传了信过来。&rdo;
孟祥呈张张嘴,周边的肌肉牵扯的有些疼痛,看不出来平日里敛着性子,打起人来可真狠啊,也幸亏自己有些本事,对付个普通人不在话下,直到今早三爷快醒了,他才把人松开,对方明明气的眼球都冒火星子,却还是忍着怒火思虑再三,给三爷留了封信,内容他看过,无非就是让他保护好毛不思,临了还不忘了威胁三爷,身子有他的一半也有他的一半,他敢拿毛不思当蚯蚓钓鱼就算了,若是敢不顾蚯蚓的死活,自己也不介意拿这副身子去喂鱼。
&ldo;她倒是不拖泥带水。&rdo;三爷把信折起,塞在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