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已经安排好了,后面我应当不会再出去,留下来陪你生产。”
“我倒是不用你一直陪着,听松院的人就已经够用了,你要是有事不用管我。”
“那我成了什么人。”顾淮安要笑不笑。
现在冬日不少人早就换上了御寒的棉衣,顾淮安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奔波,长袍里做的比以往更加厚实,看起来都十分臃肿。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瘦了一点,臃肿的青烟色长袍到了他身上丝毫没那种膨胀的感觉,挂在身上使得肩背更为挺阔,眉目一如往常的俊朗。
此刻他手肘撑在凭几上,慢慢剥手上的橘子。橘皮挤出来的汁水飞溅而出,将他的指尖都染成黄色。
他却没有多少在意,将剥得干干净净的橘瓣递到她嘴边,垂下眼帘看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语气平淡道。
“你不必担心,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都盯着开春之后的科考,在朝上安排自己的人反倒是比从前容易多了。现在关键位置上都安排好我们自己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要是这样,他都还应付不了,那还争什么。”
他既然是想争了,自然什么都安排好,就是一头猪站在风口上也该起来了。
况且按照能力来说,顾弘阆未必就比太子差多少。不过是这些年皇上为了平衡各方的势力,需要的时候将顾弘阆往起拉一把,不需要的时候又往死里踩。好好一个人愣生生给折磨地性子暴躁,喜怒无常。
“先过年吧,实在不行就再看看。”
说到过年的事,姜若忍不住抬起头问:“今年过年,你可会进宫?”
“应当不会,我现在名声实在不算好听,几乎就是一步废棋。要是我再进宫,又该有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出来,没什么必要。”
顾淮安笑,却没当成一回事,转而说:“我两还是头一次一起在京城过年,正好岳母也在,现在就开始想想今年怎么过。”
他想起来上次要带姜若看烟花最后没成行的事,提议道:“要不年底时,我带你出去看烟花?”
“你觉得成吗?”姜若低头,示意他看向自己的肚子。
顾淮安一下子噎住,“忘了。”
“这也能忘的?”姜若觉得不可思议,伸手去揪他的脸,“那你什么能记得?”
男人懒洋洋坐在暖榻上,虚虚揽着她的腰,仍由那双手在自己的脸上捏来捏去,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记得什么,要不然你现在问问看?”
说完之后,他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触感像极了奶豆腐。
方块状的喉结上下滑动,他垂眸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声音微哑:“毕竟我就是在府上,你也没多少时间陪我,现在你可是忙人。”
他下半年虽然忙,但也能抽得出空闲回家陪自己的夫人。
可姜若倒是好,经常没了人影,不是跟着柳氏后面学掌管中馈,就是和芙蓉一起研究新做的糕点,再不然就是画式样给未出生的小孩子做衣裳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