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把蛊虫打烂了。”
刚刚做粗糙的心肺复苏时,捶坏了瓷瓶。
“什么?!”问雨尖叫一声,忙要蠕过来,随即唉叫一声重重趴倒在地。扯着嗓子仰天哭:
“你这个祸害啊!那活蛊虫生经活血,千金难求!”
“别哭了!”菡羞蓦地抓紧碎瓷片,细嫩的掌心划几道血,同那滩红色的肉泥融一块。下定决心,她迅速拣走瓷片,狠狠掰开闻衍璋的嘴,强行将那坨肉泥喂进去,抓着人的头发逼他快速下咽。
那喉结稳然不动,菡羞气急败坏,无奈抓一坨雪硬闻衍璋嘴里塞,撑的他两腮鼓鼓,再伸进手指抠他舌根。
人还没死,神经系统尚存。这粗暴的行径下反复几回,闻衍璋那脖子一动,真吞了下去。
问雨看的发愣,一时忘了身上的疼。只觉得陆二这狰狞的嘴脸实在有些恐怖。
“这死了的也不知有没有用…”他随即反应过来,刚要哀叹。就见菡羞擦去脸上的雪花,大笑一声。便抓着自家陛下的两条腿倏地站起来:
“他活过来了!快和我走!”
问雨怔:“还真有用啊?”随后连忙蠕动着往外爬。
将人又拽又摔弄上去,灰顶小车匆匆忙忙往不知名的方向架势,问雨躺在车里喘息:
“你别出去。这是老马,自个认得路。车底下有金疮药你拿来。我略治一治,中途下车,往后再来找你们。”
菡羞照做,见问雨艰难撩起衣裳,干脆自己上,把那些粉末全给抹上伤口。
问雨连连龇牙,“陆二,你轻点!”
收拾完了这个,菡羞去看还闭着眼的闻衍璋。见他脸上的血色稍有恢复,菡羞把身上的白狐裘给他披上,搓搓手,神色冷峻:
“目的地在哪?你确定裴止风不会跟来吗。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问雨叹气:“确实。这人深不可测,这会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查到哪。这老马是我临时去调的,还真不知道他认哪条路。
以防万一,我不能拖累你们。你记着刘家堡三字,若往后有人找你,这就是密信。约摸是我。
我们刘家还有点人存着,只不过一时半刻不能现身。如今大势已去,绝无翻盘可能。
陆二,”
他稚嫩的脸陡然正色:
“先前我是骗你的。”
菡羞正在摸闻衍璋脸上的温度,闻言蹙眉:
“你说什么?”
问雨笑笑,哎呦一声给自己扎好伤口,脸上难得显出抱歉:
“陛下并不曾给我下达什么指令。若你不肯来,他也不会强求。我休息会,”他脸上骤显无法抵挡的疲惫:
“老马若停了,就是我离开的时候。”
菡羞眼睫扑闪,缓缓回头,看着面无表情沉睡着的闻衍璋。
心中一胀一胀。
走到那一站,天已黑了。菡羞往外略望一望,惊觉这处是个破落多年的宅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