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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光的话还没说完,李田便伸手打断了他的话。
注视着远方从地平线上缓缓落下的夕阳,李田悠声道,“这些事情你不用再说了,现在,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痛哭的钱明光不由愣住了,可很快,李田那带着浓浓回忆与追寻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缓缓响起。
。。。。。。。
“在三年前,长安城里曾有一位恶少,他是真的无恶不作,仗着自己父亲是当朝重臣,飞扬跋扈到了极点,平日里不是强抢民女,就是唆使手下的恶仆随意欺辱百姓,就连曾经的长安府尹都曾被他当众抽过三个耳光。”
“十三岁,他就带着手下的恶仆去街上殴打那些穷苦百姓。”
“十四岁,便当街抢走民女,回去作乐。”
“十六岁,花钱买了两只凶狠的斗犬,带着那两只畜生随意上街咬人,一名挑着烧饼,沿街叫卖的小贩当众死在了那两只恶犬的扑咬下,而他却在一旁高兴的拍手叫好,事后,他只给了那个小贩的家人一贯铜钱的赔偿。”
李田神色感伤道:“一贯铜钱,能买多少东西?可他却认为自己给的很多,因为死的人是一个贱民,他们的命只值一贯铜钱。”
“到了二十岁那年,不知怎地,他突然喜欢上了舞刀弄枪,花钱找人买了一把上好的长剑,拿到乱市中左劈右砍,肆意妄为,扰的满长安鸡飞狗跳,还砍伤了二十多名无辜的百姓。”
李田自嘲一笑,“真是有够混蛋的啊。”
“知道吗?当时的长安百姓见到他出来就像见到土匪一般,避之不及,而他也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整个长安城的百姓,李太常的公子,究竟是有多么的混蛋。”
“十三岁就在大街上作恶,一直到二十七岁他才被迫离开了长安,十四年,他整整在长安无法无天了十四年,在这些年里,总是会有一些失去亲人,而丧失理智的百姓去找他报仇,去向官府报官,可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
李田扭过头,望着身后已经沉浸在自己所讲的故事中的钱明光,抿了抿嘴,神情复杂的问道。
钱明光摇了摇头。
李田笑了笑,“其实很简单,他找人把那些敢报官的百姓,全都暗地里杀掉,还曾把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卖到青楼里做妓女。”
李田重新转过头,看向了远处的黄昏,道:“你对他有什么感想吗?”
在李田刚刚讲故事时,钱明光就已经停止了哭泣,此刻听到李田的问话,钱明光简单思索了一下问道:“他的父母是不是很宠爱他,所以才让他变成了这幅样子?”
李田点了点头,“差不多,他的母亲很宠他,父亲也是一样,他惹下的所有祸事都在暗地里被他那身居高位的老父摆平,母亲也一直在为自己儿子惹下的祸事东奔西走,他能有今天,很大程度都是因为他的慈母仁父,但。。。。。。。”
李田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但有句话说的好,恶有恶报,报应很快就来了,我记得,就在三年前,也就是恶少二十七岁的那年,那个一直很宠溺他的母亲病死在了床榻上,恶少虽然是恶少,可他也是人,他也有人的感情,就更不要说是自己生母病死的这件事。”
李田望着远方,微微仰起了下巴,“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他很痛苦,特别痛苦,所以他就把自己的痛苦都发泄在了别人的身上,他母亲病死的第三天,他就去青楼喝花酒了,呵呵,”李田笑着道:“可他却因为和另一位达官显贵的公子抢一名姿色出众的妓女而发生了冲突。”
“本就喝的醉醺醺的他,借着酒劲儿,再加上平日里已经无法无天的劲头,竟然在冲突中不小心拔剑砍死了当朝光禄卿的公子。”
听到这里,钱明光忍不住发问道:“后来呢?他的父亲还是用自己的力量救下了他吗?”
李田摇了摇头,“没有,这一次他的父亲没有管他,也许是因为自己妻子刚刚逝去,儿子便又惹出了这般大祸的生气,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他给那个恶少擦屁股都擦的疲了,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儿子已经彻底失望。”
“很快,这件事情便被捅到了陛下的那里,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官差抓到了牢狱中,而他的父亲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抓走,在恶少的呼救声中,那位李大人很是干脆的扭头回了自己的书房,不想再去看他,监狱中,恶少那位身居高位的父亲也没有去看过他一眼,就连衣物和食物都没派人给他送过。”
“恶少就在阴暗潮湿的监狱中诅咒自己的父亲,五天后,判决结果下来了,恶少被判充军塞外十五年。”
大汉律:杀人者,偿命也。
如此便可知,李田故事中所讲的那个恶少身居高位的父亲,还是出面了,要不然,那个恶少又怎么可能会被判充军塞外而不是砍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