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佯装睡了,可睫毛因为装睡,还轻轻颤着。
夏凉有些无奈。
大小姐这性子,也就二爷能管得住。
可这几年,二爷回来的次数也就一两次,有时候连夜回来,第二日天不亮就走了。
大小姐无人管着,越发无法无天了。
早上起来,念安听到窗边的风铃在响。
立刻睁眼,滚了一圈,爬起来。
有些激动,“啊,是镜子舅舅给我带的风铃到了吗?”
夏凉给她挂着,“是。
你这看书的记性,若是能有这么好,什么三字经也不至于背了忘,忘了背了。”
明镜半年前路过宁安城来看她,便与她说了,开春的时候一定给她带礼物。
她便一直记到现在。
夏凉一边挂着风铃,一边道,“这眼见着前面的战事松了一口气,恐怕过不久二爷就回来了。”
念安听到这个,脑子里又在偷偷想着换妈的计划。
月黑风高,阿丑因找工作的事情延误了些,回来便有些晚了。
在漆黑的巷子里闻见血腥气,顺着前面走,味道似乎有些重了。
前面是死人了吗?
不由得有些谨慎了起来,正犹豫着要不要换条路。
忽而冒出一个黑影来,她都没看清,就被人锁喉了。
“别动!”
清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疲倦,还伴随着赤|裸裸的威胁。
阿丑听到附近转来转去的脚步声,便也没敢大动,任由着他威胁。
纤细的手指攥了又攥,还在衡量着若是自己反击能有多大的把握。
除了血腥气,似乎他身上还带着一股熟悉又冷冽的淡香。
像是山涧里清冷的山泉寒气。
不知为何,她就觉得熟悉,甚至还有些贪恋。
等周围的脚步声走远了,阿丑醒悟过来,努力抬头想借着黑夜看清他。
“不想活了?”清冷威胁的声音低低响起。
易不染瞥了一眼面前企图打量自己的丑女人。
阿丑立刻又低下头,“人走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这男人的大掌掐着她的脖子,她实在说话有些难受。
易不染低声道,“带我离开这些,找药和纱布!”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个安全区域,稍作休整。
宁安州是他的地盘,等天一亮,他们未必敢久呆。
阿丑听到他的威胁,本能地有些烦躁和生气。
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昏了头,一把掌将他的手给拍开了。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也不知哪里来的野男人,这么嚣张。
自己往前走了几步,鬼使神差的回头居然还看了一下他有没有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