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凉,难道你就不想要见见我们的孩子么?”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阎苍穆再度开口语调却不复刚才对着维克多时的那种冰冷,只是薄唇上挑,做出了一个类似于笑的动作,不过明眼人一看便能知晓这笑并不能冲淡他眸底摄人的凌厉。许欢凉闻言胸口压抑的愤怒一下子的浮现在那张白瓷的小脸之上,身形快速的走到阎苍穆的面前,而维克多却只是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空落落的手掌心,许久没有说话。
“你现在拿孩子威胁我?”许欢凉胸腔内的怒火越发的燃烧起来,在见到阎苍穆脸上谪仙一样虚无缥缈的笑意更甚!阎苍穆却在听闻许欢凉的话语之后微怔,随后心头空落落的痛苦着!原来她以为自己说这话是在威胁她?可是如果能用孩子威胁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话他也愿意尝试!反正自己在欢凉的心中早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尽管如此,阎苍穆狭长的眼眸依旧微眯起,眸光变得幽深莫测!
“阎苍穆,你的手段还真是越来越卑鄙了!我倒是不明白三年前你可以毫不留情的将孩子送走现在却又用这唯一的筹码来威胁欢凉,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维克多上前一步站在许欢凉的身后,清楚的看到在听闻自己的话语之后阎苍穆眉峰之间的蹙起,以及眼底越发嗜血的眸光闪烁!
“那是我和欢凉之间的事情,与你这个陌生人有何关系!”阎苍穆冷哼一声,眼神重新放回到许欢凉的身上,原本的冰冷化为绕指柔却又不敢伸出手去。却又不忍心却看她眼底的冷意与凄楚,他知道她心里是苦的——在经历过三年前的那些事之后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那么轻易的释怀,或许能够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来的唯一联系就只剩下孩子了!他绝对不能够放弃这最后一丝的希望,只要她回来自己会用百倍千倍的好来弥补欢凉受到的伤害!
“更何况就算是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指责我的话,那个也不会是你!”凌厉的眉眼轻扫过维克多湛蓝色的眼眸,无形当中有一种强势的王者气势在四周流转着!他本就是一个肆意的人,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独独只想要让许欢凉重回到自己的身边!就算是耍尽卑鄙的手段也绝不罢休!
“那么我有资格么?阎苍穆!”许欢凉冷声截断了他的话头,脸上的表情也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明日在拉斯维加斯举行逸皇的婚礼,我将孩子带去了那里!如果你想要见孩子的话——来找我!”阎苍穆沉声的看着许欢凉,那一头的白发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更加凸显出他落寞与苍凉的味道!他清楚的在欢凉的眼底看到了控诉的味道,可是又有谁能来告诉他他们二人之间到底谁更为残忍!
“如若不来,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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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许欢凉抑制不住自己的气愤而发抖着,她的脑海当中忍不住的回想起临走之前阎苍穆对她说的那句话,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个男人就让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孩子!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般残忍的话语?那个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了的——
“欢凉,你明日要去是么?”维克多并未发现自己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之上,顿时温暖了许欢凉冰凉的小手,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阎苍穆就是不愿意放手还给她和孩子自由!她什么都不要,只不过是想要和孩子离开他这也不行么?
“我怎么可能不去?”她不动声色的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维克多的手心当中抽出来,可是才不过是微微一动便被他死死的拽住。许欢凉眼眶当中盈着泪,冰冷绝美的模样惹人怜爱!维克多心疼的将她肩头揽住,他知道今日欢凉没有推开他更多的是想要在阎苍穆的面前表现出两人的亲昵,他知她心里不可能对阎苍穆一点感情都没有,可是越是这样他才越是心疼!
“我陪你一起!”维克多语速加快心里头有些忐忑,他知道在东方人的观念当中家庭这个单词的意义,欢凉与阎苍穆之间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两个人的中间还隔着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超越的角色!今日他清楚的看到阎苍穆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他真的很担心如果欢凉心软的话——
自己应该怎么办?
“维克多,我欠你太多!至于阎苍穆和我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来解决好了,再说他是不可能对我不利的!”许欢凉沉声的说着,她心里很清楚既然当初自己接下了阎嵩柏的任务那么早晚自己都会与阎苍穆见面的,趁着这个时候她兴许还能够将老宅内的秘密找出来!更何况——她还要找暮向晚与金素梅报仇,当年他们二人骗她欺她辱她轻她,现在也该换自己让他们尝尝那样的滋味了!
“还有——维克多,我并不想要伤害你,所以我要诚实的告诉你我不爱你!像是我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她眸光波动之间轻柔的将话语带出,却也轻易的将维克多的心冰封住!
“够了!我爱你是我的事情,至于你爱谁我管不着,我只是用着我的方式来保护你!”维克多的声音竟还沾染着颤抖的味道,听在许欢凉的耳中着实不忍,可是她也不希望自己拖着令维克多受到更多的伤害!从三年前他将自己从医院中带出送到赏金猎人的基地时她就欠下他的恩情,维克多之于她来说更多的却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