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落合上房门,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几分担忧。
“夫君把方家产业的计划和盘托出,就不怕谢道韫去陛下那里说方家的不是?”
方永摇了摇头。
他要的就是利用谢道韫传达这一切。
经历了八百琉璃铺一事,他算是明白了这位皇帝的心思。
皇帝有心扶持他这颗棋子不假,但这个棋子做了什么,想要做什么,皇帝都需要知道。
赚钱可以,争权扩势也行,但皇帝必须要有知情权。
否则的话,方家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方府现在做的一切,除了不得不隐藏起来的,他都会通过各种形式向皇帝传达。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观察谢道韫,看谢道韫有没有把自己想要传达的东西记下来。
方永难得放松的坐到了大椅之上,自顾自的喝了口茶,含笑向满脸沉思的定彦平问道,“如何?”
“现在可以相信,我能让天下人有书可读了吗?”
定
彦平低头审视方永,脸色愈发沉重。
皇权插手教化岭南百姓之事他早就猜到了,却从未想过这个任务会落在方家次子头上。
对玄门镖局进行产业调整才,是用来讨好他的处事方法。
不说其它,就是利用玄门镖局为百姓送信送货这一点,就强制要求那些有需要的百姓会读书认字。
一封信,写信之人总得认识当地的地名和送达之处的名字,以及一些必须要进行转达的话。
久而久之,就算是托人代写,寄信的人也会认得那么些字。
另一方面,为了不上当受骗,想要寄信的人也会主动去学习文字。
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天下百姓的学习由被动转为主动,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可你想过没有?”
“假如一封信要从江南送到京城,按照以往镖局的经营模式,至少需要五十两银子才会派人去做。”
“一两文钱也就只有街上的乞丐愿意在城池之内跑腿,又怎么做到让玄门镖局盈利呢?”
“亏空的钱财又有谁来补?方府么?”
方永含笑摇了摇头。
“你说的是一封信,但要是一千封一万封呢?”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以前的玄门镖局,做的是有钱人的生意,经过我改变后的玄门镖局,做的事平民百姓的生意。”
“假设全天下四万万平民百姓每人每个月写一封信,哪怕是按照最低的一枚铜钱收费,玄门镖局也能月入四百万两。”
“这还只是针对信件一类不值钱的东西,如果是需要保驾护航的贵重品,自然是要收取更高的价格。”
“这几日我会参照天下地图,对物品运送的价格进行调整,除了罗锅和贺子尺,其他人若是前来拜访,就有劳夫人多费心了。”
方永向沈碧落抱拳一礼,又把目光放
在了释然的定彦平身上。
“有劳定先生帮我安置分散到三亩地的五万流民,并通知罗锅传授那些流民烧制水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