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我来不及向二皇姐道别,二皇姐那边就有劳你代我知会一声。至于太后那边,渲皇兄自然会给个说法,你就不必多费心了。”卫泱望着徐紫川,做着临行前的最后交代,“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人还是你。我不在的这阵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若谁敢惹你不痛快,你只管去找我渲皇兄,皇兄他一定会为你做主。”
“傻丫头,这宫里谁人不知我是你的人,没人敢惹我不痛快。”徐紫川温声与卫泱说,“比起担心我的安危,你更该把心思多放在你自己身上。你这一路上一定要好生珍重自己,要坚强。还有,宁兄是很值得信赖和倚靠的人。你若遇上什么让你拿不定主意的事,不要太任性武断,一定要与宁兄商量。”
“我记住了。”卫泱点头,心里觉得暖暖的,但同时又感到一丝不安。
徐紫川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临终托孤似的。
不对不对!她怎能这么想!她大概是疯了,因为要与徐紫川分开一阵子,伤心疯了。
徐紫川目光温和的望着卫泱,眼中满满都是不舍。
可任他再不舍,也不能霸着不许卫泱离开。
徐紫川没再与卫泱说什么,只是抬手将卫泱发上那支他亲手给卫泱雕的凤头木簪正了正,“快走吧。”
卫泱点头,不敢再多看徐紫川一眼,就飞快的转过身去。
她在心中默念,紫川,你等我,我一定会带着我澜皇兄平安的从同州回来的。
……
载着卫泱的马车从靖华门出发,一路疾驰赶到了京都城的北门,与得到消息已经等候在此的宁棠及其亲卫会合。
见卫泱的马车到了,宁棠赶忙迎上前,他掀开马车帘子,还没等看清卫泱的脸,就急着与卫泱说:“我刚到辅国公府就得到消息,说是澜表兄在同州出事了。京都到同州的路虽不算近,但小泱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你送到同州澜表兄身边去。”
卫泱心里原本是有些慌的,可一见到宁棠,她便瞬间觉得踏实下来。
就像徐紫川之前与她说的那样,她可以信赖宁棠,依靠宁棠。
“宁棠,大恩不言谢,这一路上都拜托你了。”
宁棠点头,往前探了探身子,确定自己已经将车内每个角落都看清了以后,才一脸疑惑的问卫泱,“徐兄呢?怎么不见他?你没与徐兄乘一辆马车?”
卫泱闻言,眸色平静的答:“这一回紫川不会随我同行,他要留在宫里。”
宁棠愕然,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将这个消息消化了半晌之后,宁棠才一脸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徐兄真的不随你一道去同州?这不是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即便我真有兴致与你玩笑,也绝不会拿紫川的事玩笑。”卫泱一脸认真的说,“宁棠,你是知道的,我渲皇兄的身子一直都没大好,病情不稳定,时常会有反复。渲皇兄离不了紫川,所以紫川有必要,不,而是必须要留下照看渲皇兄。而我则必须要亲自去一趟同州,为我澜皇兄看诊。我和紫川要各顾一边,只能暂时分开一阵子。”
“是啊,人命关天,救人总是第一要紧的事,可是你与徐兄分开……”宁棠挠头,一脸的纠结,“你和徐兄怎么能分开,怎么可以分开。”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事挺不可思议的。”卫泱说。
“对吧。”宁棠立刻应和道。
卫泱摆手,“好了,眼下可不是闲聊的时候,你只记得你徐兄已经将我托付给你照看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才行。”
话说到这里,宁棠才真的相信,徐紫川这回是真的不会陪卫泱去同州了。
宁棠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