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云长,且饮下这杯!我曹孟德敬佩你!自吕奉先死后,普天之下,将王之称,唯有你关云长可配!”
曹操举杯而起,关羽和文翰眼神交流过后,才前身接过酒杯,将酒一饮为尽,之后又谢过曹操赠酒。曹操朗朗大笑,望向关羽的眼色可谓是极为复杂。不过关羽似乎对曹操没有丝毫情绪,除了刚才与曹操的眼神有过短暂的接触后,目光再次平然放直,而且从头到尾眼神清澈无瑕,没有半点涟漪。
曹操默默地将眼神收回,这时文翰对他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曹操略是尴尬,又是自斟一杯热酒喝过后,细目神采猝然变得晶亮犀利。
“说起这吕奉先,不知不凡是否还记得当日在霸王楼时,吕奉先一番当下英豪之论?”
文翰执起酒壶,边斟边是笑言。
“当初我等二人几乎被其所杀,岂会不记得那日之事。吕奉先言天下英豪者,唯有你、我、他三人。言毕,他舞剑助兴,却是暗藏杀机,若非有恶来、子龙,你我险些丧命。”
第五百五十七章 再论英豪
文翰将酒斟满酒杯,随即大手一张,曹操会意,拿酒便喝,曹操连连喝了五六杯酒,这酒可是醉仙酿,浓度极高,曹操微醉,正好此时一阵狂风拂过帐外草原,因为文翰知曹操素来多疑,因此帐篷进出口的帐帘并未放,因此在内可看到营外草原,狂风吹动草原,草原之草或高或低,被狂风一吹,竟隐隐伏龙之象。
而伏龙原正是由此异象,才因得名。
曹操看龙象而心有大动,豪气顿生,落摇头晃脑喝道。
“不凡,可知龙之变化否?”
“愿闻其详。”
文翰自斟一杯,拿杯慢饮,全神贯注而听。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乱世,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时下将王吕奉先已死,贵豪袁公路伏诛,天下局势又变,诸侯仍旧逐鹿,但曹某却认为,英豪者却是寥寥无几。不凡可否,请试言指之?”
曹操细眼烁烁发光,似如有吞尽天下万物之慑威。文翰静静而听,曹操话音刚落,他刚好饮尽杯中物,酒杯轻轻放落,凝声而言。
“举世英豪在于我前,岂敢乱言。”
“哈哈。不凡休得过谦,若论英豪,岂能无不凡!?”
文翰、曹操你一言我一语,先是论定两人皆于英豪之列。文翰淡然一笑,眯眼沉吟一阵,曹操拿过杯子,斟酒又饮。当他饮尽,文翰正好发言。
“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幽州、青州之地,雄兵七十万,猛将多如牛毛,谋臣皆是贤才,可为英豪呼?”
曹操一听,便是肆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
曹操笑得甚是猖狂,好似视当下势力最为庞大的袁绍如同蝼蚁之辈。文翰却是平静而笑,曹操笑罢,顿了顿便是说起。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其纵有精兵无数,天下俊杰皆投于其身,亦难得所用。这等人物,岂能以英豪加身!!”
狂妄,极度的狂妄。不过,或许天下也唯有文翰能知道,曹操有这个资格。原因有二,一者,他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深知曹操乃万世不出之雄才。二者,他与曹操乃至交好友,两人共度光阴许多,曹操的能耐,文翰可谓是自身体会。
“荆州八俊者,威镇九州,刘景升于乱世,镇守荆州,三十来载,荆州安然无事,百姓安居乐业。可为英豪?”
“刘表虚名无实,不时时机,只知固守一地,目光短浅。英豪者,应有雄心大志,振国平天下之气概。若我是刘表,于十常侍乱汉之初,从荆州发兵,一举平定天下。又岂有后来董卓入京,天下大乱!此人有势而不知所用,有时而不知尽抓,岂可谓之英豪!!!”
曹操一席话,就将说得一无是处。的确如曹操所说,刘表据守荆州已久,三十年前,已有兵马猛将无数,身为汉室宗亲,见朝乱而不知勤王。若要论汉室落寞之因,刘表这等汉室宗亲,应占大半因由!
文翰欲要再言,曹操忽然举手而止,随后斟满一酒,移过文翰身前,又言。
“若只有我评,甚是无趣。不若你我互换,我问你论,如何?”
“孟德之请,岂可推搪。还请孟德发问。”
文翰微笑拱手,曹操沉了沉脸色,细眼光芒四转。
“益州刘季玉,又是如何?”
“与那刘景升一般,守户之犬耳。益州盛产好粮,刘季玉得此好地,却不思进取,观乱世而不动,若非益州地势险峻,早被诸侯所灭!此等龟缩之辈,未是英豪。”
曹操眉头一挑,笑而颔首,似乎对文翰的评论亦是有所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