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一起吃早饭吗?”苗亮又问道。
但任乐祺只是瞥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回答,抱着杯子便离开了,显得有些疏离又冷漠。
苗亮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欲说还休。
总决赛临近,大家都在努力练习,整栋楼都灯火通明。
毕竟时间紧迫,有很多选手都干脆把杯子洗漱用具搬到了舞房,每天舞房食堂两点一线。
但留下的选手已经不多了,找间空舞房还是找得到的。
任乐祺随便找了间偏僻的小舞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将被子放在垫子上,然后缩了进去。
他其实并不想对苗亮冷言冷语,但原身过去曾发生的“那件事”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爆舆论,让他身败名裂也就算了,还可能会波及身边的人。
所以在事件查清楚之前,任乐祺刻意地疏远苗亮,以期望到时他不会也被卷进来。
但那件事情太过久远,要找到留下的痕迹并不容易。
索性原身记忆里还隐约有当年进行手术那间医院的大致模样。
任乐祺稍微调查了一下,让自己的意识附身在蚊子上溜入了那间医院的档案室里。
然后他很不道德地借用了一下看守员的身体,查看了当年的手术记录。
在十四年前的九月二八日,那位编剧的儿子确实是死在了这间医院,死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导致的多器官衰竭。
而原身也确实在当年的八月一日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
看上去确实是原身抢走了死者的适配心脏,导致他只能凄惨不甘地死去。
但是总是很违和——
一个娱乐圈里还算有头有脸的编剧,为什么会被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家庭半路截胡?
如果是别的小事情,还能当成是他性格软弱不喜欢争抢。
但这可是涉及到他亲生儿子的性命。
哪怕再懦弱的父亲,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孩子被夺走生存的希望吧?
难道真的是原身的父母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任乐祺皱起眉头。
可惜原身的双亲几年前都已经去世,也没有什么熟络的亲戚,往事早已尘封,根本没处询问当年的具体情况。
今天那个女人提到了孙浩诚,说他手里掌握着任乐祺“不想公开的黑料”。
难道就是这件事情么?
其实任乐祺不是没有怀疑过。
今天早上那女士一走,他就附身在飞鸟身上去了孙浩诚的家里。
那里弥漫着一种非常令人作呕的气息,像是放在墙角腐烂了多年、已经长出青苔和白色菌丝的死蛇,狭长的瞳孔仿佛走到哪都在一直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