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指向导航:“这附近有个货站,我们经常在这卸货,我和老板还挺熟悉,可以把车先停在那。”
如此最好,如果运气够好,没准还能混个其他交通工具。
自从刚才露了一手,司机的态度明显发生变化,从最开始的警惕变成了恭敬,甚至带着丝丝谄媚。
可唯独有一点,就是不让我睡觉。
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如何盘算的。
一直到天亮,我他已是口干舌燥,他慢悠悠的把车停在路边,揉揉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不行了,让我睡会。”
开车本来就是体力活,再加上惊吓,人肯定扛不住。
等他醒了以后,我们再度出发,等到了货站,已是中午时分。
自从进了城,我就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城里没有高楼大厦,只有泥土坯子建的房,而且看着比较粗糙。
唯一一个三层楼的建筑,是当地类似教堂的地方。
而这里的人穿着打扮更是和常人不同,无论男女,各个穿长袍,带头巾,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
如果非要说有区别,那便是男人的长袍是大格子,而女性穿的则是类似千鸟格的图案。
至于他们身上的配饰更是千奇百怪,主要以骨饰为主,偶尔能看见腰间佩戴金属物件的主儿。
司机缓缓踩着油门,轻声道:“别太紧张,这是左旗,还没到阿勒汗。左旗的人对咱们敌意没有那么大。”
“但是你要记得,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要直视对方的眼睛,他会觉得被冒犯。”
老话说的好,十里不同风,隔河不下雨。
每个地方习俗都不同,这要是放在漠南,和人说话不敢看对方眼睛,我们会觉得这人眼神里有贼腥味。
车子缓缓停下,司机松开安全带,先跳了下去。
大概是经常来的原因,他竟然会说一些左旗话,虽然听着有点声音,但是和对方沟通起来还算顺畅。
忽然,他扭头看向我:“那个,你怎么称呼?”
“啊,陈琦。”
司机点点头,嘱咐道:“一会我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转头,他又和货站老板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随即两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
我赶紧照做,对方也如此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