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沈清夕这样一说,也有几分迟疑,道:“明天就是二十九了,大年节的不好因为此事进宫请旨,坏了皇上的兴致,等过了上元节,我就上折子请旨,家父毕竟是在均州一战中受的伤,按说皇上体恤下属,应该会恩准,只是如果太后仍。。。。。。。,皇上要留孙太医在宫里随伺太后,就有些难办了。。。。。。。。。”
“不管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顾照棠下定决心道。
一旁的江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热切的拉着沈清夕的手说道:“清夕,会针灸吗?张家姑娘的眼睛就是你用针灸治好的,我等不到上元节了,你先替你伯父看看好不好,伯母求你了。”语气中的热切和焦灼,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
沈清夕不禁有些为难,不是她不肯答应,一是张茹的眼睛并不能算是她一个人治好的,是她和张家请来的大夫一起努力的结果,当然她并不能否认针灸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但她毕竟经验尚浅,又对顾思平的状况不了解,她如何敢应承下来。
二来,顾思平现在情绪不稳定,就算是她答应,顾思平也不一定配合啊,他连江氏都不见了,又怎么会见她? 不见面,她又如何把脉,观察他的病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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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归家
江氏提出让沈清夕先诊治顾思平,沈清夕虽然有些心动,却也不敢贸然答应,除了觉得自己缺乏临床经验,顾思平情绪不稳之外,还有一层原因,沈家和顾家是世交,沈大老爷和顾思平更是惺惺相惜,这治病救人不是儿戏,如果沈大老爷知道沈清夕诊治顾思平,定要怪罪她不知轻重的。
沈清夕想了想,对江氏说:“我知道伯母心里着急,伯母既然说了,清夕自然是要尽力的,只是有两点困难之处,还望伯母能谅解。”
“你说,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江氏急切的说。
“第一,是我的针灸经验毕竟浅,为伯父治疗是义不容辞之事,清夕担心以一己之力无法完成伯母的托付,所以,还是想办法请孙太医先来一躺才是,听说孙太医素有“针博士”之称,如果能得他指点,清夕也更有把握些,这第二嘛。”沈清夕顿了顿才说道:“照刚才顾大哥所说,伯父目前情绪有些不稳,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定伯父的情绪要紧。”
江氏默然,刚才也是急火攻心之下,正好沈清夕又在她身边,她才不顾一切的提出要沈清夕出手治疗顾照棠,这会沈清夕柔声说了这么一番话,她情绪也冷静下来,是啊,思平现在的情形连她都不愿意见,又怎么会见清夕,不见她又如何治疗。
“我会尽快想办法去请孙太医,父亲的情绪问题,还要母亲多想法开导她。”顾照棠抬头看了看天上珍珠般柔和明亮的月光,只觉得心里发苦,这样美好的夜里,本该一家人和乐融融,他们一家人却只能屋里屋外。不能相见。
江氏点了点头,扶着沈清夕的手沉默的走了,留下顾照棠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淹没在漆黑的夜里,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院子,脸上的神色也不在是刚才的稳重和沉着,而是满脸的疲惫和哀伤,今天又得在廊下守着了,这一个多月来,自从发现父亲尝试自杀后。他一直都是守在父亲的屋外,夜里总要起来几次去查看父亲的状况才能安心。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清夕说的对。还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好。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沈清夕在腊月二十九提出回卫国公府过年,顾照棠已经回来了,虽然顾思平的情绪很不稳定,还需要顾照棠和江氏开导。但却不是她能帮得上忙的,再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再说,明日就要过年了,她没有在顾家过年的道理。
江氏虽不舍,却也不好再留她。和沈清夕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儿子能够和这样的姑娘订婚。心里觉得庆幸不已。
回到卫国公府,沈清夕先去给老太爷请了安,说了些在顾府的事情,又去给大老爷、大太太请安,大太太打趣她。“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再不回来就要派人去接你了。”
话虽如此说。但却没有责备的意思,要是平时沈清夕在别人家一住这么长的时间确实不合适,但是一来顾家和沈家是世交,二来顾照棠和三丫头又定了亲(虽然沈清夕不知道),顾家遇到这样的变故,沈家理所应当的要出面帮忙。
沈清夕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请罪,“父亲,母亲,都是女儿不好,几个月不能在双亲面前尽孝,还往父亲母亲不要怪罪。”
大太太本不是真心怪她,将她拉到跟前,塞了个小暖炉给她抱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心疼地道:“有些瘦了呢,这几日过年,在家好好补补。”
大老爷见她们母女絮叨几句,有些不耐的打断,问道:“你既然回府了,可是照棠带着你顾伯伯回来了?情形怎么样?”
沈清夕忙敛了嬉笑的神色,郑重答道:“昨儿个夜里回来的,顾伯伯情绪有些不稳,进了门直接让人将他抬进了自己的院子,连顾伯母都不肯见呢。。luanhen。”
大老爷并大太太听了,又是难过又是惋惜,大太太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叹道:“忠郡王伤成这样,又不肯见人,不知道江姐姐要怎样伤心呢?”语气里掩不住是对江氏的担忧。
大老爷难过之后,又想起一件事来,忙问道:“他的腿确实无法医治了吗?不是有两名皇上派去的太医吗?他们怎么说?”
沈清夕知他自幼和顾思平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此番知道顾思平的遭遇,心中定然难过,于是语气稍带着些许轻快和希望,说道:“太医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要是能请到太医院的医正来诊治的话,还是有希望的。”说道此处,她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大老爷和大太太,方试探着说道:“顾伯母很担心顾伯父,说让我先替顾伯母针灸,我。。。。。。。”
大老爷眉头皱成了川字,带着些许的斥责瞪着沈清夕,说道:“你可不许胡闹,给你顾伯伯看病可不是儿戏,要是治不好,对不起你顾伯伯不说,还要让他再一次的失望,还是先请孙院正来看过再说,你没有答应你顾伯母吧?”
沈清夕连忙摇头,“女儿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并不敢随意应承,也是建议顾伯母先请了孙院正看过才好。”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也有些郁闷,您老人家怎么对自己的女儿这么没信心啊,大老爷以为她天资聪慧,靠着了无大师赠与的医书学来的半吊子水准,所以不放心她给顾思平治疗,担心会出差错。
不过这也不能大老爷,他又不知道她的身体里是一个成熟灵魂的人,更不知道她曾经在前世专门学习过医术,尤其专攻中西医结合,中医、西医可都是下过苦功的,只是缺少些临床经验嘛。
大老爷见她行事很有分寸,方才松了口气,又说道:“太医院孙院正针灸之术确实有名,只是不知道皇上能否恩准让孙院正来诊治顾大哥?”
大太太也觉得请孙医正之事有些困难,却对大老爷不让沈清夕答应诊治顾思平有不同意见,“听说太后一直时好时坏的,皇上特地下旨让宫里今年的年节办的简单些,说是为太后祈福,只怕孙医正年节期间都要留在宫里呢,退一步说,就算是皇上恩准了孙医正为忠郡王诊治,孙医正也要以太后为先,如何能日日守在顾府?除非太后的病情有了好转,或者有皇上的特旨才行。”
太后的病情好转或者皇上的特旨,这两样都是不可求的,大老爷眉头又皱了起来,看向大太太,问道:“你的意思是?”
大太太朝沈清夕指了指,“夕丫头的医术也是有些功底的,张家表姑娘的眼疾不就是咱们闺女给治好的么?如果孙太医能来,即便次数不多,但偶尔几次,有他在旁边指点,夕丫头也许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