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升斗小民,一个教书的,我的喜欢不重要。”
“本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本侯只知道在乎你的意见,你的喜欢。所以你的喜欢很重要。”
子车寻说的斩钉截铁,容不得别人半点反驳,即便是谢晚宁本人也不可以。
而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即便迟钝如谢晚宁,也意识到了某些不可言说。
她想到那天晚上,子车寻把她从湖里捞起来。她寒冷的身躯贴上他炽热的胸膛。
她想到马车里,向来与她唇枪舌剑的子车寻处处退避。他对她闪躲眷恋的眼神。
她想到冰凉的溪水里,子车寻急急地夺过她手中的碗碟,说一切交给他去做。
她问为什么,他也不答。
少年人,以这样一种笨拙而真挚的方式去对她好。
她真傻……
她早该看出来,子车寻在邵府就识破了她的身份,还妄想能瞒得住他,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时候,寒风吹过,让谢晚宁发热的头脑微微清醒了些。
她与子车寻,此时面对面。
她看清了子车寻眼底的自己,但下一刻,她看见自己的脸冷了下来,宛如狠下心肠,说:“我的喜欢确实不重要,小侯爷最好不要将我的喜欢当做喜欢。”
说着,她伸出手,即使犹豫着,但还是将子车寻往后一推。
子车寻被推的一怔,愣在当场。
谢晚宁在这个时候爬起来,也没牵马,转身就一头扎进了冷风里。
她自然也不知道子车寻以同一种姿势僵在了原地,面上的神采从真挚热切,到迷茫呆滞。
他喃喃:“你到底是为什么……?”
自从谢晚宁拒绝了子车寻回了侯府之后,往后几天,子车寻罕见地没有找上门。
谢晚宁告诉自己,这才是正常的状态,她不应该为此感到不安,但心中依旧微微刺痛。
为了转移注意力,谢晚宁强迫自己将目光集中到观察子车河的日常行动之中,以伺机将朱厌给她的蛊虫放入子车河的酒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谢晚宁发现子车河似乎不喜饮酒,平日席间吃饭几乎是碰也不碰。若说是子车河对酒厌恶,但谢晚宁看他也不阻止侯府的下人饮酒,甚至有时候还有特意派人去买好酒赏赐给下人。
此类行为,确实让人难以琢磨。
但谢晚宁还是发现了规律,便是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子车河都会让小厮端一壶酒去他侯府最后面的一间湖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