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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节（第1页）

&esp;&esp;“我不是要上班么，你讲不讲道理！再说了，只是去端茶倒水、打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咱们供她吃供她喝那么多年，让她跑个腿还不行了？”叶壮志也感觉十分委屈：“说得好像我虐待孩子似的！”

&esp;&esp;“少扯淡！听我的，花钱请护工，钱从咱家公共账户里说，就这么定了。”赵秋月说完，就把丈夫从女儿的房门口拉开，推了出去，气得叶壮志骂骂咧咧地走了。

&esp;&esp;“妈妈……”爸爸走后，叶蓁蓁忽然有点心虚地说：“要不，还是我去医院照顾奶奶吧？”

&esp;&esp;“不去！你中考那么累，好不容易才放假，去什么医院啊！你爸爸说得轻巧！去医院照顾病号，哪有那么容易？不说别的，光是医院的气氛就很压抑，你犯不着遭那个罪。你奶奶顶多在医院住一个礼拜，请一个礼拜的护工能花几百？你爸真是算不开账！”

&esp;&esp;听完妈妈的话后，叶蓁蓁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可她还是莫名地感到委屈，扑到妈妈怀里哭个不停。

&esp;&esp;妈妈很少用香水，可是她身上有种令叶蓁蓁安心的味道。她一边帮叶蓁蓁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慰道：“宝宝，你压抑太久了，哭出来也好，有时候哭也是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

&esp;&esp;叶蓁蓁哭着哭着，忽然就不想哭了。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准备上床睡觉。

&esp;&esp;这一次，她很快就睡着了。

&esp;&esp;耳洞

&esp;&esp;耳洞

&esp;&esp;叶蓁蓁记得她第一次看人打耳洞，是她上小学的时候，看亲戚给她妈妈打。具体怎么操作的她记不清了，印象中就是拿了个牙签捅了进去，结果竟然没出血，简直不能更神奇。

&esp;&esp;小时候她爱美，一直都很想打耳洞，还很羡慕那些一出生就打了耳洞的同学。一不会疼，二不会被老师责备。

&esp;&esp;她呢，只有羡慕的份儿。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她就去商场买那种耳夹，节假日偷偷夹在耳朵上，晃来晃去地对着镜子自己臭美。

&esp;&esp;后来她开始不满于只戴耳夹了。主要是款式太少，她去逛街的时候，问人家这对耳环能不能换成耳夹，大多数时候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esp;&esp;初二那一年，叶蓁蓁终于下定决心，去打耳洞。她第一次打了两个，用“枪”打的。给她打耳洞的是个老大爷，眼神儿可能有点不准，打歪了一个，有一个有点靠上了。有个朋友劝她，说让那个耳洞歪了，等它长死再打一个吧。

&esp;&esp;叶蓁蓁觉得不行。

&esp;&esp;打耳洞虽然不疼，但是打完了那几天很容易发炎，等耳洞长好的过程其实挺煎熬的。

&esp;&esp;既然打了，这辈子就先用着吧。

&esp;&esp;毫无疑问，她是他们班里第一个打耳洞的。

&esp;&esp;叶蓁蓁后来想想，觉得自己挺傻缺的，连打完耳洞要有几天恢复期都不知道，挑了个周末就去打了。结果周一上学的时候，她不得不在耳朵上戴着一个小银钉，不然就长死白打了。

&esp;&esp;刚开始第一天，她侥幸躲过了所有老师的眼睛。结果第二天，就被班主任发现了，叫到走廊里一顿臭骂不说，班主任还亲手拔了她的耳钉，顺着走廊的窗户扔了下去。

&esp;&esp;叶蓁蓁当时挺生气的，但是没有后悔。

&esp;&esp;她简直爱美爱到了一个境界。

&esp;&esp;可能正好是赶上叛逆期，不甘心就此屈服吧。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又换了个透明的耳棍戴。班主任不知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没看见，没再说她。叶蓁蓁见一切风平浪静，便有恃无恐。两天之后，换了一个黑色的小耳钉，感觉自己酷到没朋友。

&esp;&esp;老师虽然不再说她了，同学们的眼睛却都很尖，尤其是女同学们，纷纷讨论起叶蓁蓁的耳洞。有人比较心动的，就跑过来问她疼不疼、在哪里打的之类的问题，叶蓁蓁一一作答。

&esp;&esp;不久之后，班级里就多了好几个打耳洞的女生。比叶蓁蓁更夸张的是，她们直接戴着闪亮的银钉上学，顿时把班主任所有的火力都吸引了过去。叶蓁蓁的黑色塑料小耳棍，和她们相比简直不算什么了。

&esp;&esp;叶蓁蓁也不再畏惧老师会随手拔掉她的耳钉丢掉。先前被老师丢掉的银钉，是她花五块钱买的，当时还觉得挺贵呢。现在戴着的黑色小棍儿一块钱一大包，丢了也不心疼。

&esp;&esp;因为“法不责众”的缘故嘛，班里打耳洞的同学多了之后，老师就顾不上盯着她了。只是有时候谈话的时候，免不了要说她几句，说她是“带坏班级风气的罪魁祸首”。对于这个罪名，叶蓁蓁表示很无奈，却没有半点羞愧。

&esp;&esp;甚至说，她还有些小骄傲，认为自己是美的引领者，时尚的弄潮儿呢。

&esp;&esp;被家长发现，是很偶然的。有一天她和妈妈一起去探望太姥，没想到太姥姥八十多岁的人了，眼睛却很尖，一眼就看见了她的耳洞，还说“我们家蓁蓁长大了，还打耳眼了”。然后呢，妈妈这里当然瞒不下去了。

&esp;&esp;这么小的孩子就打耳洞，妈妈当然生气了。不过妈妈对她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到家之前，母女俩就达成了协议，不让她爸爸知道，否则免不了又是一场家庭大战。

&esp;&esp;被爸爸发现，就是妈妈知道后几天的事情。那晚他们在餐桌上吃饭，爸爸突然放下筷子，特别严肃地喊她的名字：“叶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