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看了看木男,漾了漾手中的酒杯,说声干,木男就跟她碰碰杯,尔后一饮而尽。其实木男不常喝酒的,所以此刻已有些飘飘然了。
今天是星期三,你怎么不去学校里上课呢?木男见她成天都有闲工夫出来混,就颇有几分疑惑,以为今天的大学生真的过于开放了。
现在谁还管你去上不上课?只要到时候你把学分凑够毕业论文一交,就拿毕业证给你。现在风气早变了,以前学校里不许同居不许谈恋爱,现在结婚都随便,带着孩子上大学的大有人在。
木男听她这么一说就笑了,说他也知道有六七十岁的老头参加高考念大学的。但他本人认为念不念大学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质。那些认为借助教育就可以提升人格的理论都是骗人的鬼话。
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竟能说出如此深刻的话来,花子不禁也要刮目相看了。遂又倒了一杯酒,在那儿自斟自饮。
照你这么说,中国的教育岂不是都可以立马废除了?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接受某种教育只是人生中的一个环节。在这个环节上下太多的功夫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们出来找钱喽?
可以这样说,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只是…
只是什么?花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木男。花子的眼睛很黑很深。与她对视木男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应该慎重些。
花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就不再说什么,只默默的将那满满一杯威士忌喝个底朝天。突然她坐到木男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你有过性经历吗?木男脑子里立时就一沉,像有块铅在上面压着。而且因为酒精的作用,他身上也越来越热了。他没有正面回答花子的问题,只是嘴里恩了一声,眼睛也不敢看她,却望着酒吧里别的女孩子发呆。
花子知道她问到了男人的痛处。虽然他只是个少年,一个卡通式的美少年。但少年的他无疑也是男人。一个严肃的男人面对女人是最避讳性的。而一个不严肃的男人则往往以此为诱饵,打开他们通往女性世界的阀门。此时的花子还不能确信他究竟属于哪一种,严肃的或者不严肃的。木男涉世未深,自然不能明白花子的用意。想他从前无数*,而今在她面前却不敢妄自称雄。难道只是因为她的主动进攻吗?还是因为他的不够勇敢?他忽然想到那一夜,和宋灵厮守的那一夜,那一夜的雷声雨声风声,和她上床之后睡在他身边的呼吸的声音,都在他耳边回响着,久久不绝。但他们还是守住了彼此的贞洁,谁都没有碰过谁………
木男从醉梦中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他自己却并不知道,因为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木男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床上,身下是一款席梦思,被子很柔软,房间也布置得颇为奢华,跟他家里比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
木男想自己是不是睡贵人家里了,正起来穿衣服,就见先前的那名红衣女子走了进来,说:花总,于总过来了,你要不要跟他见上一面?
于总?谁是于总?是你们的上司吗?
红衣女子点点头,说于总是这儿的总管,是周董任命的娱乐城的总经理。你现在已经被周董任命为副总了,看来周董对你好器重的。红衣女子的口气里满是尊敬,也颇有几分艳羡之意。
让我当副总?原来不是说给我一个什么高级经理吗?你们周董倒是随机应变呀。
高级经理的意思就是说比一般部门经理的职位还要高一些,后来周董觉得别扭,就给了你一个副总。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木男笑着点点头,说你们周董真还算仁义。我早上那么闹腾他都没生气。还给我这么高的职位。
因为你是人才嘛!红衣女子帮他理了理西装,又问:花总要打领带吗?
领带?木男摇摇头,就说免了吧。那玩意儿戴着不习惯。说着就往外走,回头问那女人:你们于总在哪间房里等我?女人莞尔一笑,就引他过去跟娱乐城的于总见面。 。。
玫瑰之夜
玫瑰之夜
夜色里的红玫瑰是这座城市里最性感而*的一朵奇葩。
然而谁又能想到十余年前的这里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村庄。随着工业化进程的浪潮,村庄被夷为平地,摇身一变成了工厂。可是纺纱厂的效益好了不到十年就因为各地的重复建设而面临竞争压力,生意越来越难做。再加上滨海市年年扩张,工厂为了求生存决定外迁,因此偌大一个工厂就被各种城市建筑给瓜分了。红玫瑰娱乐城只是其中之一。
于滔不是本地人,操一口普通话,还会几句洋文,别看他貌不惊人却是响当当的某名牌大学的高才生。他本来在上海有一份职位和待遇都还算不错的工作,是他远房舅舅把他带过来的。他舅舅在周董手下做事,趁机也拉了他一把。两年以来于滔从部门经理做起,颇得周董赏识,很快就提了副总。原来的总经理调去广州后,于滔就顺理成章的坐了头把交椅。此时的他正坐在六楼办公室的沙发上。办公室很大,足足有六十个平方。这里的配置也还算整齐,但跟雅阁比起来就差多了,桌椅家具都是从普通的家具店买来的。对面墙上几十个监控屏幕将娱乐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搜罗个遍,使他可以一览无余,随时对手下发出指令。
时间已经不早,他随手打开了监控电源,而后用眼睛飞快的浏览一道。一楼的雅阁空着,餐厅里正在忙碌。二楼的舞厅也已经有不少人了。三楼的酒吧、茶馆客人较多。四楼的练歌房、游戏城,五楼的桑拿、赌场都还空着。他想今天的生意还行吧,只不过时间还早,四面八方的客人正源源不断的朝红玫瑰涌过来。它正在经历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于滔沉默着不动声色。他在等人,等一个传说中的人。他在想那人何以升得这么快。想他几年下来从公司职员做起,事事谨慎处处小心,里里外外摆得四平八稳,这才从普通职员升到经理助理,再从经理助理升到部门经理,又升到副总这个位置,然后才升到现在这个位置。月薪也从以最低时候的两千涨到两万,这才有了成家立业的资本,娶了本公司的一个白领。要不是这样,他指不定还打光棍呢。时下的女人就看男人的钱包说话,谁管你才不才的。前两天有同学打电话来说,阿昌自杀了。
阿昌是他大学时候的同学,很要好的一个朋友。很爱唱歌的一个男生,曾经是学校里的情歌王子,那时候想追他的女生好多。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动心。其实只是因为他的家境并不是太好,为了上大学家里负债累累,爹妈都靠卖血来供他。这些秘密他从不跟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