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扔下一句&lso;来时看见一株花儿开的颇好&rso;,之后便脚步匆匆的出了这园子。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位表小姐表示同情,今日瞧着倒是一位好好的姑娘,只是一举一动怯懦了一些,也不知这阮府的人怎么就如此狠心,这般对待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接受着众小姐那莫名目光的打量,和李秋曼那明显疏远了一些的态度,阮巧巧气的几乎要哭了。明明在来时的马车上,陶桃答应的母亲好好儿,刚刚却如此的惺惺作态,这不是摆明了给她难堪吗?
想着愈发愤愤不平了,紧跟着一提裙摆,照着方才陶桃消失的方向也跑了。
陶桃本也没有走远,不过就是因为情绪、氛围烘托到那里了,她必须得做出合理的反应才能让人觉得顺理成章。这里是一处临廊,不远处就是一个湖面上的船舫,颇为清净。
她微微蹙眉,站在那里像是欣赏风景,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刚刚在场那些人的反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心头那股诡异的感觉一直盘旋,让人不舒服。
&ldo;陶桃!&rdo;身后传来一声饱含怒气的叫嚷声。
阮巧巧正沿着临廊怒气冲冲的快步走过来,待到了跟前,伸出手指着她大喝:&ldo;你这贱人,故意害我!&rdo;
清脆的女声在这寂静之处传出去好远,外院通往船舫的那条小路上,正有几名男子闲散的走着,听到这声音,皆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透过随着微风轻摆的树枝,看向了临廊的方向。
第166章表妹小白莲(5)
&ldo;三妹妹这话说的,我害你什么了?&rdo;陶桃依旧背对着她,不过是将头侧过,露出了侧脸。
她站在临廊下,柳树旁,精致而又美好的侧颜似乎将那些盛开的花儿的颜色都给压了下去,明明身上穿的衣裙款式面料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阮巧巧却生生的看呆了几息的时间。
回过神之后一脸懊恼,这就是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个表姐的原因,长着那么一张一看就不安分的脸,注定就是个只会勾男人的性子!而且事实也像是她预料的一样,对方入府之后的种种,证明了就是个灾星。
&ldo;你还敢说你没害我?方才当着那么多夫人小姐的面儿,你是何缘故?与其不清不白的解释,你还不如不说!&rdo;她气的不行,恨不得上前把对方那张惹事儿的脸给抓花了。
陶桃见她的目光不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都说女人长相太出众算不得什么好事儿,异性就不说了,在同性之中总会遭到各种排斥。也不知道这既定的印象是如何得来的,长得过分好看的就都是心机婊,像是庞瑶那种长相就让人心生好感?
&ldo;我方才说的可是有什么错处?&rdo;她缓缓转过身,虽然看着仍旧是一副娇娇柔柔的样子,但是已然不复刚刚那怯懦的感觉:&ldo;我可都是按照姑母的吩咐说的,在来时的马车上,是姑母一字一句教与我的。你也在旁边听着呢三妹妹,你说说,我可是说错了一个字儿吗?&rdo;
&ldo;……你……!&rdo;阮巧巧哽住了一下,的确,对方没有说岔了半个字儿,只是那一举一动让说出来的话变了些味道。就是这种感觉才讨人厌,表面上看起来很听话,总是在背地里搞这些小动作:&ldo;你解释就解释,那般不情不愿的还不如不说!而且你这会儿跑出来是什么意思?觉得委屈了不成?&rdo;
&ldo;三妹妹那么曲解我和表兄之间的关系,还不许我委屈了?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许你说不许我不听,这又是何道理?&rdo;
阮巧巧的胸脯上下起伏着,暗暗咬牙,只道从一开始他们都看错这位表姐了,哪里是什么不善言辞的,自打上次落水之后对方便彻底撕开了那伪善的面具,话语犀利到她都难以招架。
&ldo;这里就我们两个,你还装这幅无辜的样儿给谁看?自打进入我们阮府那天起,你就盯上我兄长了吧?每次见到我兄长不是崴了脚逼他搀扶,就是踩了鹅卵石滑到跌进他的怀中,上次更绝直接将兄长一起拉进水里。你做了这许多,还与我说不倾慕我兄长,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不成?&rdo;她越说越气:&ldo;你就是个黑心肝的,本来我兄长和庞小姐两情相悦,向来对你不假辞色,你就心生一计要破坏兄长和庞小姐的感情,是也不是?!&rdo;
显然她觉得自己猜对了面前人的心思,说的十分的理直气壮:&ldo;你苦苦钻营不就是为了进阮府的门儿吗?怎么,是觉得良妾不满意,这才做出撞柱子的样子给旁人看的吧?我呸!许你一个良妾实属抬举了,兄长的正妻再怎么都不会是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rdo;
她因为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所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似是要将那近日来的憋屈都吐出去。
少女的声音本就清脆,再加上此处寂静,所以就清清楚楚的传出去好远。那条小路上几名男子神色各异,不过俱是将目光看向了一旁身着月牙白衫,头戴青玉冠的阮炀身上。
&ldo;阮兄好自在。&rdo;尚书府最小的嫡子李明志吧嗒吧嗒嘴儿,调笑了一句。
其余几个也跟着起了哄,不过都没有什么恶意。这种花边的流言也就在各府女眷中才能取得这么大的反应,在男人们看来,不过就是风流韵事,大可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