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跪坐不能正坐。
我只跪坐了一会儿,就觉膝盖不舒服,也难怪在场的那些妃嫔们都是站着,没几个是坐着的。
“娘娘,柳妃还没到,我们是不是来得早了?早知道这样,奴婢应该多点时间帮您梳妆打扮的。”
“这样就可以了。”
刚才打扮的时候虽然仓促了一些,却也够了,反正我只是来参加,证明自己没有把皇后的话当耳旁风,无视她的皇后威严。
人到了就成,至于是什么样子,谁会有意的来挑一个失宠女人的毛病?除非吃多了撑的。
“可是娘娘,你看她们…”
绿儿说话间伸手指了指面前一个个巧笑嫣然的嫔妃们,大概是见她们一个个锦衣华服,风华绝代的模样跟我一比,我就大为逊色,她脸上不由露出几许鄙夷之色,“这些人真是太媚俗了。”
我但笑不语。
每个人对美的看法都不一样,更何况这还是关乎各人自信和风采的事情,相信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位妃嫔都会觉得自己是其他人所比不上的、是百里挑一的绝色美人。
“绿儿,你别乱说话,小心被人听了去惹出事来。”我轻声提醒着绿儿,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话太直了些。
而后宫这种地方又常常是平地一声雷,多的是断章取义,添油加醋的小人行径,就怕绿儿无心做坏事。
不过那些女人媚俗又有什么错呢?
偌大的皇宫只有一个皇帝端木华岩,这些女人又都是他一个人的,看到他,她们怎么能不像是猫看到鱼一样,恨不能一口吃到肚子里去,好让旁的猫都没办法抢?
怪只怪这个世道太不公平,女人只能从一而终,男人却能妻妾成群,特别是皇上。
蝴蝶变出来的蝶妃
想到端木华岩,我心中郁结,慌忙让自己想些别的,别又想起那些不愉快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
抬头,高远的天空,蔚蓝蔚蓝的如同一片汪洋大海,漂浮着些许鱼鳞状的浮云,阳光倾洒下来,透明而温暖。
我无聊的坐在案桌旁,也不知道今天的主角们到底要何时登场?我等得好生无趣!
就在我意兴阑珊,想着一会儿找个什么借口离开映月台,低头要拿起桌上的一只好看的水晶杯盏时,突然发觉一双眼睛始终跟随着我,我慌忙抬头看去,却见对面的矮小案桌旁坐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了件淡白色宫装,清雅至极反倒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的挽成一个飞仙髻,几颗圆润饱满的珍珠随意撒落在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十六七岁的样子,见我看过去,那抹笑意更浓。
“她是谁?”
我不觉间问出口,身侧的绿儿忙低下头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女子时说道:“那是新封的蝶妃,听说她是蝴蝶变出来的。”
“呃?”我诧异地抬头,“蝴蝶真能变成人的吗?”绿儿什么时候也迷上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了?尽说些胡话!
绿儿当即摇头而笑,“当然不是真的。”
“那是怎么回事?”我突然很好奇对面的蝶妃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过去,她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舞姬,因为跳了一支好舞,被皇上看上,然后慢慢被册封了蝶妃。说她是蝴蝶变出来的,其实跟她的舞蹈有关,那天她在皇上面前跳了一支由蛹成茧,又破茧成蝶的美妙舞姿,皇上在新奇和惊艳中,临幸了她…”
我听完绿儿所说的大感吃惊,想到自己刚进宫那会儿也是因为一支舞…此刻对她不由生出几分好感。
同是舞者,倒是能有不少的共同语言,以后若是切磋切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就不知这个蝶妃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没什么好争的了
在这宫里,我早已学会看人不去只看表面了,若是表面,我现在眼中看到的都是美人,若美就是好,她们就都是跟好字沾边,但我清楚的知道,美跟好完全是两码事。
特别是在宫里的女子。
“绿儿,你还知道她的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