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曾注意,羊生尝着这酒好喝,不知不觉已喝了无数。
先还只是倒在杯子里,喝了几杯,觉得不爽快,就提起?酒壶往碗里倒。
他酒量又?不好,纵然甜酒不醉人?,灌了半肚子进去?,也?陶然醉了。
等小鹤发觉时,羊生一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呆呆坐在那里,目光涣散,嘴里不住地打着酒嗝儿?。
小鹤饭也?顾不得吃了,把酒壶提起?来晃了晃,里头哪里还剩得有酒水,竟被羊生喝得一干二净。
这时,羊生听到动静,慢腾腾扭过?头,盯着小鹤,专心致志地看。
两?人?对视数息,羊生似乎认出了人?,就咧开嘴,满口酒气地冲小鹤笑。
小鹤问他:“你笑什么??”
羊生不答,只是冲着她笑,像个脑子不好的二傻子。
小鹤叹道:“看来是真醉了呀。”
听到“醉”这个字,羊生有了反应,大着舌头,结结巴巴说:“我……没醉!”
小鹤好笑道:“你没醉,认得我是谁么??”
羊生认得。
他指着小鹤:“你,小鹤。”
又?指着自己:“我,羊生。”
还记得:“师父!悄悄!”
说到师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要……要给师父买棺材!”
买棺材?
小鹤揉了揉耳朵,哭笑不得:“师父还没死,你就赶着要给他买棺材了?”
若叫一天道人?知晓徒弟的孝心,想必会感动得泪流满面罢。
听小鹤说师父没死,醉鬼用那不大好使?的脑子努力琢磨了一下?,凶狠道:“把他杀了,喂……喂狗!”
好么?,这下?连棺材都?不用了,直接葬在狗肚子里。
小鹤用手摸了摸羊生的额头,“你是醉得有多厉害?”
羊生呆呆地任她摸,或许是真的醉得不清,热乎乎的薄红从脸上蔓延到脖子上,连鼻子里喷出的气都?带着几分暖意。
也?不知这醉鬼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突然捏着衣角,装出浮夸又?虚假的羞涩,小声抱怨道:“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非礼于我。”
嘴里抱怨着,眼珠子里却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那股子窃喜又?得意的劲儿?,从眉梢眼角流露得淋漓尽致。
小鹤:???
她嗖地缩回手,撇清道:“不非礼你,莫诬赖人?。”
她缩回手,羊生却不依了,急切道:“不许走,你要非礼我,必须非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