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铭之正要开始说扬州的琼花,忽然一只比他的腰还高的雪豹出现在身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目光仿佛有些不满,登时吓得他嗷地叫了一声,嗖的一下躲到孟季衡身后,抓着孟季衡的肩膀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
&esp;&esp;“这是我的豹儿。”谢凝摸摸雪豹的头,安抚着委屈的雪豹——它这样乖这样好看,那人竟不喜欢它!
&esp;&esp;翊卫们早听说女帝养了只豹子,还以为是只猫儿般的小豹崽,不成想竟是这样的庞然大物,个个面带惊色。卫煜问道:“陛下,这……”
&esp;&esp;“朕的豹儿也没去过江南,想去开开眼界呢。”谢凝上了马车,将雪豹也叫了上去。
&esp;&esp;这是说,他们一路上要跟个豹子待在一处?!翊卫中好几个都白了脸,生平只走马放鹰的贵族子弟们还是格杀
&esp;&esp;吵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孟季衡与青瓷便负责检查船只,结果底层船舱里发现了个人,青瓷一看不得了,立刻便将人带到了谢凝面前。
&esp;&esp;那时,谢凝正打了个喷嚏,而陆离忙忙地取出披风要给她披上。披风正要落在身上时,青瓷推着那人到了谢凝面前,禀告道:“小姐,属下在船舱发现此人,请小姐定夺。”
&esp;&esp;陆离抓着披风的手当即就停住了,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太……太尉……”那女子一身精致的绸缎锦衣,容貌娇媚,神色楚楚,望着陆离咬着嘴唇,只叫了一声便不敢多说了,一汪眼泪欲流未流停地在眼里,说多可怜就多可怜。
&esp;&esp;陆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开口,谢凝却笑了:“还要做戏么?当朕是傻子么?这艘船是从京郊码头直接驶出来的,朕的船,是有骁骑营专门守着的,若非骁骑营放行,谁能偷偷溜上船?太尉,你自己统领下的兵,一个不小心让自己的小妾溜到朕的船上了?这话说出去,全天下都知道朕是个傻子了!”
&esp;&esp;陆离的脸色变得又难堪又生气,周围的翊卫也尴尬不已,谁也没想到,女帝的船上竟然溜上了太尉的小妾——谁不知道这是太尉故意带上来的?
&esp;&esp;“陛下,陛下息怒。”司月见情况不对立刻就跪下了,哭着说:“都是妾身不好,妾身没去过江南,又担心许久不能见到太尉,江南女子绰约柔美,妾身害怕……”
&esp;&esp;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哀切道:“陛下,您富有天下,妾身却只有一个太尉而已,若是失去了,妾身也不能活了。陛下,求您宽宏大量,饶了妾身吧!”
&esp;&esp;说着就长身一拜,伏在地上再也不起来了。
&esp;&esp;谢凝的神色平静得诡异,看了半晌才笑道:“若是朕罚你,还真是不宽宏大量,叫天下耻笑了?”
&esp;&esp;司月身躯一颤,分明怕得不行,却还敢回话:“天下人怎敢耻笑陛下?只是……只是会说,陛下同妾身这个卑贱女子争……争风吃醋罢了。”
&esp;&esp;这话一说出,周围的人都喝道:“放肆!”
&esp;&esp;谢凝抬手止住翊卫们的动作,点头道:“很好,你拿住了朕的软肋,朕就将你留在船上。不仅如此,朕还要你与太尉在同一个房间里住着。”
&esp;&esp;陆离瞬间挑眉,司月也颤了一下,抬头看着谢凝。谢凝的神色不变,问道:“怎么?还不谢恩?”
&esp;&esp;司月只能拜道:“谢主隆恩。”
&esp;&esp;谢凝的神色依旧淡淡,吩咐道:“琼叶,带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