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那只有我亲去了。”
“好。”
林筹应声,“那属下安排事务,然后与姑娘你同去琅州。”
还没等他跨出门去,元蘅拦住了他,道:“曲青竹这几日如何?”
自从曲青竹的部下和流民发生冲突,元蘅杖责了他之后,便一直没顾得上问他的状况。对于这种军中的老人,不应当罚得过重,不然实在难平人心。听元媗提起,这几日曲青竹都不去军中,只是在家蒙着头睡觉。
林筹停下,替他解释道:“他就那个死德行,气两天就消了。”
元蘅意会地笑了:“你不必与我同去琅州,我与漱玉同行足矣。你在这里,看好曲青竹。”
“看好他?姑娘是何意?”
元蘅正色道:“若我没记错,他不是我父亲的旧部,是柳全的。”
第81章锋芒
裴江知颇为谨慎地在清风阁中落座,不明所以地看着临窗而坐的闻临,思来想去也不知他唤自己来此究竟是何用意。
没等多久,苏瞿也到了。
这段时日朝中不平静。
皇帝重病多日,随时可能病逝,那时只要裴江知站出来拥立闻临登基,所有事都可迎刃而解。可皇帝临昏迷之前却交待让明锦守着朝云殿,旁人一概不见,这种旨意便足够让闻临不安。毕竟明锦是梁皇后的女儿,是闻澈那边的人。
闻澈虽不在启都,但是这种不安仍旧伴随着闻临。
苏瞿亲手给裴江知斟了盏酒,眼皮也没抬:“听说那沈钦辞官了?”
皇帝未醒之时,这种官员调任之事皆由裴江知所管。他是看不上沈钦,但是从未想过一个凭借自己走到今日境地之人,竟会在一切都走向顺遂之时选择辞官回乡。
心已不再,强留无用,裴江知准允了。
他有心替沈钦辩解一句:“是病了要回乡休养。”
嗤笑一声,苏瞿仰头饮了酒:“只怕是心病了,想逃。说白了这种人就是不堪重用,没有享福的命。”
“福?那依苏大人看,当今这朝堂之上,谁能享到福气?”
苏瞿看了眼一直不言语的闻临,将瓷杯搁回案上,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屋中甚是清晰。他清了清嗓子:“自然是跟着越王殿下做事之人才能有福分。不甘的,不服的,或者想半途而退的,都只能是死路一条了。裴大人听明白了么?”
如此明显的告诫,裴江知再听不出就是傻子了。与元蘅同朝为官之时,他对元蘅多有包容,只怕早就惹得闻临不悦了。只是到了如今境地,他们才肯明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