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你先退下吧,项捕快便由我来招待。”
等项央两人来到桌边,李啸林当先站起迎接,对着少女说了一句,随即笑吟吟的拉出一个座椅,示意项央入座。
少女闻言,嘟着嘴有些不开心,捏着裙摆的一脚想说什么,不过也知道他们有事商议,或者还可能交手,因此欠身一礼,最后看了眼项央,转身离开。
项央没有关注少女眼中的复杂,此时他刚放下脑海当中的演化过程,有空打量着这个芳林苑。
是一个类似花园一样的场地,种满了奇珍异草,还有十几颗高大粗壮的云铁木撑着,间隔统一,将空间安排的很好,再远处围上三面爬满了绿色藤蔓的砖墙。
而正当中,则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巨大八脚木桌,棕红色的水纹纹理,铺着一层透明的晶体薄片,看起来很是干净整洁。
当然,上面摆着的酒菜,就更是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了。
按照项央过往好吃馋嘴的性子,此时肯定也是蠢蠢欲动,不过美食并不能完全蒙蔽他的心智,更别说事关生死大事了。
“久闻项捕快天纵奇才,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鄙人沈震轩……”
项央入座后,沈傲抱拳行礼,开始一顿项央早就听过无数遍,都快听吐了的称赞与自我介绍,实在没新意,没特色。
堂堂天人高手,和那些畏惧,或者想要讨好项央的人没什么不同,不但倒胃口,而且令人大失所望。
“好了,沈庄主,这些没营养的废话就不用再说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想必贵庄的大总管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意下如何?是战还是避而不战?我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项央干脆直接的话让沈傲有刹那间的呆滞,似乎没有想到项央如此不近人情,耿直的可怕,这与他过去交往的许多武林人士截然不同。
武林不外乎江湖,江湖也不过是社会的缩影,而社会,就必然离不开人情往来,所谓寒暄,所谓称赞,不过是交际当中取悦他人,以获取交情的一众方式。
而项央,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就像是那些经年的老古董,或者初出茅庐不懂规矩的臭小子。
在旁边站立侍候,准备倒酒的李啸林也是没料到项央如此不给面子,脸色也是一僵,更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这小子也实在太猖狂了,再好的脾气怕也压不住。
“沈某人虽然不愿与项捕快相斗,但也绝不会畏缩不战。这样吧,等吃完这顿饭,你我便在这苍云山上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项央行为虽然出人预料,但沈傲反应也是极快,淡淡的语气略显出一丝不悦,强硬当中又透出几许亲善,似乎战与不战取决于项央,他怎么样都可以。
而且他也没有刻意强调一定要吃完这顿饭,只是很平常,很从容的甩出这个消息,用餐不是目的,而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这样,也就免去项央的怀疑与警惕,当然,前提是项央单纯的把他们当作一个可以论武的对手,而不是心怀叵测的魔门中人。
“不必,项央心痒难耐,现在就想出手,沈庄主,请吧。”
项央哗的一声起身,撞到桌上,震的餐盘碗筷作响,表情寒冷的能结成一块冰,他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直接不管不顾的以蛮力压过去,看对方如何。
第九百五十章 初交锋
对于项央来说,这满桌酒菜,可说是此生见过的最丰盛,最豪奢的一餐,心中当然也想大吃特吃,以满足口腹之欲。
不过他心中存疑,对于魔门中人也信不过,所以宁肯自己在房中啃着又干又硬的干粮,也不愿意享用这色香味俱全的酒菜。
“你!”
沈傲也是没有料到项央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的杀机,猛地拍案而起,刺激的空间当中气流飒飒作响,更卷起不少周遭奇花异草缤纷如海,眼看就要出手。
还不待他沈傲再说,项央右手按在方桌上,猛一用力,便将满桌酒菜统统震碎,汤水,菜汁洒了一地,是想吃也吃不了。
“项央,你放肆。”
李啸林说完沈傲未说的话,哆嗦着手指指向项央,这人莫不是个神经病,哪里有这般不讲道理之人。
掀翻了酒席,项央仍不罢手,双眼眯着,转头朝着李啸林的方向一跃,在对方惊骇莫名的表情当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点出三指。
一指指劲横切,宛如精密的电子切割刀,嗤嗤切开空气,力道凝然,使得李啸林不得不运用寒铁手当中的铜墙铁壁防守,纵然如此,无坚不摧,坚逾金刚的双手掌心也被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汩汩外涌。
第二指,项央拇指压着中指,点搓按压,弹指而击,掀起一股宛如龙卷一般的气劲,螺旋指力好似一个电钻朝着李啸林的心口戳去,几乎是抱着杀死对方的信念出手。
前一击,李啸林已经是疲于奔命,将将抵挡下来,眼见这一指如此凶险霸道,奋起周身功力,甚至动用魔功吞纳虚空灵气,化作一道巨大骨爪挡在身前。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晴空霹雳一般,骨爪被指劲崩碎,而项央已经欺身上前。
第三指,承接前一指,李啸林再无余力。
项央右手食指抚过李啸林的心口之后,发于毫厘之间的指力崩碎李啸林的衣衫,随后指尖嗖的一声甩出一条乌黑的蚕丝射进李啸林的身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