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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2页）

乳母已伶俐地跑过来，将孩子接了过去，返回车上。

众人上马的上马，回车的回车，顷刻间调转回头，沿着原路再往先前的官驿而去。

……

不知过了多久，视野里出现了淮南道官驿迎风招展的旗帜。

伏廷一马当先，抽着马鞭，疾驰而入。

几名官役刚送走一批贵客，正在洒扫，忽见他冲入，吓了一跳，才发现是之前来了就走了的大都护，慌忙见礼。

伏廷下了马，径自往里走去。

一路走到那间房门口，推开门，已然没人。

他死死捏着马鞭，转身走回去，入了院中便问：&ldo;这里的人呢？&rdo;

一名官役小心翼翼回：&ldo;大都护可是在问清流县主？县主已然离去了。&rdo;

伏廷咬牙，翻身上马，迅速冲了出去。

罗小义刚刚随着队伍在官驿前停下，就见他已绝尘于道上，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

距离官驿几十里外，路旁一间茶寮，经过的大队人马暂时在此歇脚。

天已黑下，茶寮早已闭门谢客。

门口有搭着的木棚，棚下有未收回的粗制木凳条桌，却没有灯火。

李砚坐在凳上，看着对面，低声问：&ldo;姑姑，您怎么让姑父走了，连占儿也被一并带走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do;

栖迟手指拢一下披风，脸朝着他：&ldo;我已与你说过了，你拿不到光王爵了，要做最坏的打算。你如今已成天家眼中钉，肉中刺，唯拔之而后快，或许我也是。&rdo;

李砚心中一凉，抓着衣摆。

其实已有所觉，在饯行宴时她说这些时便有所觉了，只是未曾细想，未敢深思，原来竟是事实。

&ldo;我正要告诉你，&rdo;栖迟平静地说：&ldo;暗中不行，天家大概不想故技重施了，如今让你回到封地，或许是想要转到明处。比如查你的事，在你身上捏造错处，甚至罪行，最后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对你问罪处置，继而撤藩。&rdo;

&ldo;自然，&rdo;她又说：&ldo;或许还有其他的法子，让你待命，最终也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说法罢了。&rdo;

李砚坐着一动不动，似在慢慢接纳这些话，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了变化：&ldo;所以姑姑你莫非有心……&rdo;

栖迟说：&ldo;我现在只想保住你。&rdo;

李砚于是没有说出来，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过来一会儿才又问：&ldo;这些事姑父知道吗？&rdo;

栖迟倏然沉默，昏暗里看不清神情，片刻后才说：&ldo;阿砚，你姑父是北地的英雄，你弟弟还很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