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血色残阳染红了半边天,昏昏欲坠。
县衙大牢内,长年累月的不见天光,只有一灯如豆大小,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腥臊腐臭的味道,干草凌乱的地上,赤裸着身体的女子被一件撕碎的衣裙蒙住了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腿扭曲,姿势怪异。
“呸!格老子的!晦气!”
男人愤愤地提起裤子,转身出了刑房的门。
“看看!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出来!”
黑熊一般健壮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冲着拐角那几个偷看的衙役发火。
几个人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从拐角走出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头儿,这是怎么了?没尽兴么?”
“尽兴?尽兴个屁!”张县尉恼怒道,“老子才干了一半,人凉了!”
说话间,他抓住其中一个衙役的前襟,轻而易举地把人提溜起来,“那妞儿身上有伤,断了根肋骨,怎么不早点告诉老子?”
衙役瞪大眼睛,战战兢兢摇头,“小的、小的不知啊!”
“混账东西!”张县尉二话不说,啪啪就是两巴掌扇过去,一把将人掼在地上。
那衙役被摔的惨叫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捂着脸躲在其他人后面,再不敢吭声。
张县尉目光如刀锋,狠狠在几人的脸上刮了一遍,问道:
“方才,你们可曾都听到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头,“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人犯身受重伤,不治身亡,因而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你们可明白?”张县尉冷着脸沉声威胁。
“若是有人口径不一致……你们知道我的规矩。”
他拳头一攥,立马发出咯吱的声响。
几个衙役顿时脸色发白,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县尉大人放心!小的们一定守口如瓶!”
张县尉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把人扔去乱葬岗!”
说完,他转身抬脚离去。
剩下几个衙役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牢门外,这才一个个儿地松了口气,抹了把汗。
挨打那个哭丧着脸,撇着嘴嘟哝,“他奶奶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身边同伴立马用胳膊肘杵了下他,用手比划了下脖子。
“还敢说?活腻歪啦?干活干活!把人抬出去!”
挨打那个顿时不敢吱声了,跟着其他几个人走近刑房里。
其中一个胆大的悄悄掀开女尸身上的衣裙,连连摇头,“可惜了,可惜了。哥儿几个竟然没这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