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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冯程程斜躺着，她虽看不见晶晶恼羞成怒的样子，却不自觉轻笑出声，“如果我真是死到临头，那就更不会答应你了。”

“你——”晶晶气极，冯程程只觉眼前黑影摇晃，下一秒就感到了窒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冯程程手脚被捆着无力反抗，却还是大力地踹了一下，或许她是成功了，车开始摇晃，最终一个急刹车，她的脖子得到了解脱。

不一会儿，她听到晶晶骂骂咧咧，然后是车子重重的关门声，晶晶的骂声飘远，冯程程挣扎着爬起，听到有个男人在和晶晶说话，只是他嗓音太小，她听不清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只隐隐从晶晶的嘴里知道了个大概。

应该是男人阻止晶晶伤害她，晶晶不愿意，又说他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她担心爱人的感受……

冯程程心里一沉，霎时明白了什么，那方两人的脚步渐进，她匆忙摆正了身子，等车门又关上，她冷清一问：“夏宁远，你要带我去哪？”

没有人回话，车启动起来，像开车人不安的情绪，油门轰起的声音震耳欲聋，像在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冯程程又平静地说：“夏宁远，别闹了。”

车猛的开启，像离弦的箭，狭小的空间内陷入沉静，没有人再发话。车行驶了许久，冯程程只觉昏昏沉沉，窗外吹来的风让她半边身子麻痹，好不容易车终于停下，拥上来几个人搀着她，但她的脚早麻了，才走出两步，踉跄地倒下，双膝重重地磕在硬冷地面上，她疼得轻哼出声。

夏宁远终于出声了，他大骂：“滚！都滚！没用的畜｜牲！”

他来扶冯程程，给她松了绑，时隔很久，她终于又见到了夏宁远，他像变了个人，刺猬头变成了中长的碎发，削尖的下颚上零零散散的胡须，眼里有了沧桑，再不是原来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说：“我好想你，冯程程。”

紧紧地把她圈在怀中，他伏在她肩头贪婪地吸食她独有的馨香，一遍遍地倾诉，又埋怨：“你太狠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久久，冯程程弯起臂攀上了他的背部，轻轻地抚着，眼角一弯，柔柔道：“我也很想你。”

他把她搂得更紧，像恐惧这一切只是梦幻，不停地厮磨着她的脖颈，说着违心的话，“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曾经，在无数的梦境里，他大声地向她告白‘我爱你’，可她却在一下秒化为青烟消失，任他怎么抓，也抓不住。

“可是我很爱你，我亲爱的弟弟。”冯程程从他怀里滑出，与他相视，投以最真挚的眼神。

她只剩他了，唯一的亲人。

夏宁远琥珀色的瞳骤然一缩，下意识地将她推开，她踉跄退后，仍是深情地望着他，那目光就像是锋利的刃，割得他的脸生疼，他暗下眼眸，刻意躲避，又匆匆拉过她的手，径直往前方的木屋走去。

“夏宁远，让我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冯程程也不挣扎，对着他的背影晓之以理，可惜他充耳不闻，只拽紧她一路向前。

“夏宁远！”晶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她拦住夏宁远的去路，喝道：“你答应我的事呢！什么时候办到！”

许久，夏宁远松开了冯程程的手，他缓缓转过身来，斜瞥晶晶一眼，沉声说：“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放你｜妈的屁！”晶晶撒泼起来，她上前拉扯夏宁远，冯程程见状立马冲上扯开了晶晶，又瞪圆了眼，喝她：“你干什么！不想要你的有成哥了？”

晶晶被推在一旁，眼底簇起了火苗，她再上前时，手里多了瓶东西，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她递到冯程程跟前，恶狠狠道：“我知道你不达目的是不会放过我的，这是硫酸，要么你马上让你朋友放了有成哥，要么咱们就同归于尽！”

冯程程闻之变色，第一时间横在夏宁远跟前，她展开双臂，像护小鸡似的护住他，又劝导：“晶晶，你别做傻事。”

“这都是你逼我的！”她说，“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已经有了有成哥的骨肉了，我不能没有他，我更不能听你的去勾引——”

“别说了！”冯程程打断她的话，晶晶却怪异地笑了起来，随即变脸，怒视冯程程道：“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晶晶随之转头，又对着夏宁远说：“在你跟前的这个女人，让你想尽办法要见的女人，她就是破坏你家庭幸福的坏女人！是她指使我去你家勾引你爸爸的，她还要我不折手段怀上你爸爸的孩子，可是你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把我当作亲人看待，还说我很像他的一个女儿……”

晶晶泪如雨下，一遍遍地摩挲着自己的肚子，冯程程趁她分神之际，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走了她手上的瓶子，争抢当中，她使力推了晶晶一把，晶晶一个不稳，跌倒在地，护着肚子发出尖锐的哀嚎，“好痛——我肚子好痛——”

冯程程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圆了眼望着地面上猩红的血迹，大气不敢喘一个，她失神地倒退，瓶子从她手中滑落，打破了，没有刺鼻的气味，只在地上晕开，从石子缝里蜿蜒的流下，地上一片阴湿。

瓶子里的是水。

夏宁远回神过来，急忙上前扶起了晶晶，她口中喃喃，“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

夏宁远不停地安慰，将晶晶打横抱起，又扭头喝冯程程，“还不快来帮忙！”

夏宁远跑远了，冯程程才回了魂跟上，坐在车里她死死下着嘴皮，看着晶晶煞白的脸，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母子平安。

夏宁远驱车高速行驶，路灯照进车内，一会儿又熄灭，车内陷入一片黑暗，冯程程死死地环住晶晶，予以她安全感，她则掐紧了冯程程的手臂，以宣泄疼痛。由于他们所在郊区，约莫过了半小时才到达附近的医院，夏宁远抱着晶晶冲进了医院，她紧紧跟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