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不顾了,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人死不能复生,弘儿,你不能一直想着玉丫头,该为自己想想了,母亲可就你一个儿子。”
孙氏用丝帕抹着眼角。
她是只有季景弘一个儿子,可对于丈夫来说,对于景阳侯府来说,他却不是唯一的儿子。
丈夫在边陲,不知道纳了多少美姬娇妾,这些女人是铆足了劲给她生孩子。
有些女人的肚皮,还真的是很争气,诞下的是男孩。
饶是如此,对孙氏无足威胁,这些女人连偏房都不是,诞儿子又如何,没名没份,连庶子都谈不上。
可如果,她的弘儿执迷不悟,一直陷在玉丫头的情分中,泥足深陷,拔不出来,终身不娶。
丈夫一定会驳了他的世子之位,让其他有能力的儿子,取而代之。
季雄昌是不会让自己绝后,不会让季家断了香火。
到时,为了扶其他儿子成正室,她这个主母也会换,孙氏对自己的地位倒无所谓。
自己都风中残烛了,能活多久还不知道,可她的弘儿,正直风华盛茂,绝不可以被拖下水。
因此,不管儿子喜不喜欢,她都要逼儿子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子。
“……我看工部侍郎的千金就很不错,刘大人就这一个宝贝嫡女,万般宠爱,与景阳侯府也算是门当户对……”
“母亲?”
季景弘高声打断:“若是您在乱点鸳鸯谱,儿子就在督察院住下不回来了。”
督察院为了方便他们御史办公,设立了很多寝屋,若是太晚,太疲乏,便可在院中的寝屋歇息。
孙氏不死心,继续道:“刘大人的嫡女听闻,姿色秀美,貌婉心娴,与你正相配,你看什么时候抽空,母亲便做主,让你俩见上一面……”
“母亲!”季景弘忍不住再次出声打断。
脑海中浮现出流刘芸的模样,这样的女子,也叫姿色秀美,貌婉心娴。
母亲到底有没有见过刘芸,想必是未曾见过。
除了家世,刘芸可谓是一无是处。
为了他早日娶亲,母亲竟荒唐的,将这种女子许配给他。
季景弘听不下去了,忍着恼怒,起身拱手:“儿子还有事,先告辞了。”
不论孙氏怎么留他,毅然决然地迈步离开。
看着儿子渐渐消失的背影,孙氏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无力感,向自己袭来。
如同她是漂浮在河水上的人,双脚只踩着薄薄的,漂浮的独木舟,随时都有可能掉进水里。
她不会水性,掉进水里,就会成为溺水的必死之人。
孙氏唉声叹气了半晌,愁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晚间,孙氏又令人去请世子。
奴仆去了很久,才匆匆赶来禀告。
看着奴仆战战兢兢的样子。了,孙氏觉得不妙,厉声斥问:
“究竟发生了什么,世子人呢?”
奴仆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颤巍巍答道:
“世,世子爷他喝醉了,正在弄玉筑……”
奴仆不敢说世子在发疯,斟酌着回道:“……在,在思念玉娘子。”
孙氏听着头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她的弘儿怎么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