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真是条噬人心灵的毒蛇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一点耐心,做事也不够干脆利落。回去吧,我也心急着知道那女人和她的丈夫会出些什么考试题目下来难为自己的儿女。顺便给你几件我年轻时曾经用过的宝贝。”道格拉斯也轻笑着摇摇头。
宝贝?魔法装备?阿尔丰斯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些漫天开价的魔法装备,他很想知道这老头以前是不是靠这些东西来提高自身能力的。
道格拉斯老头将阿尔丰斯带到他的卧室,这里简直就比猪圈还要脏上十来二十倍,所有的东西都好像几十年没有整理过。室内没有设置床位,最显眼的是五排四列横着的二十个木桩,横剖面很光滑,只要经常摩擦才会有这种效果。
“那是床,三十年来我一直睡在上面,小家伙,想试一下滋味吗?保证比柔软的天鹅绒还要舒服百倍。”道格拉斯从角落拖出一只皮箱,看份量不会太轻,“宝贝啊,三十年没透过新鲜空气了吧,该是你们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房子没有点灯。阿尔丰斯的眼力很好,箱子里是一块软托,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两大两小四件黑黝黝的环形物品。道格拉斯一伸手扣住阿尔丰斯的手腕,身体的自然反射让阿尔丰斯手指一挑,指甲削向对方脉门。道格拉斯稍微加大了点手劲,阿尔丰斯体内的内息马上反冲,试图摆脱束缚。道格拉斯无奈之下只能松开手指。
“对不起,有时我的身体并不受自己意志的指挥,它的反应太激烈了。”阿尔丰斯有点不好意思。
“不是不受指挥,是你没有将内劲控制好,武僧们修炼内劲是要一步一步从头学起,这样才会知道怎么将威力最大限度的发挥出来,你的情况很特殊,我敢保证你使用内劲的时间不超过一年,属于突如其来的类型,如果不能在十年之内进行调整,不受控制的内劲将有可能会和意志发生冲突,最后让你成为废人。无论是暗夜武僧还是我们破碎者武僧都尽量避免陷入这种死亡循环。带上这几个合金环,它能增加你的痛苦,但也能让意志变得更坚定。”道格拉斯声音变得严厉起来,“普通的肉体承受不住本身内劲的冲击,但是意志可以引导内劲进行疏通,虽然我不知道你属于哪个武僧派系,但无论如何肉体对人类来说总是精神的基础,失去肉体的精神你觉得会有用处吗?”
“物质决定精神?那么怎么去解释夜影的存在?他们都不是实体的存在。”阿尔丰斯说着拿起了一个较小的黑环,“咣啷”一声,还没等看清楚,环和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个不起眼的小环份量很重,阿尔丰斯事先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拿起来的瞬间手感估计重量差不多有一百磅。
“物质位面的状态就要和相应的秩序对应,除非你成为神,不然还是要接受这个客观存在的事实。”道格拉斯不由得笑了,“它们可以无视这个物质世界而存在,但是身为人类的我们还是要遵守自然的运行规律,除非你能够利用负能量通过交换原则达到永生,不过前提是要夺取别人的生命能,就像塔隆的巫王。”
阿尔丰斯一咬牙,将合金环套上自己左腕,吊在手上的重量让左臂几乎和地面垂直,他一提内息,手上的环似乎变得轻了点。
“这套装备的作用就是让你每时每刻都要控制住内息,同时加强对身体的锻炼。破碎者的修炼方法和投机取巧的暗夜者不同,他们是通过种种装备获得速度和力量上的暂时提升,而我们则尽量通过痛苦磨练来成就一个伟大的武者,依赖的习惯将会让人一事无成。不过我看你和那些追求纯精神修行的无信仰者很相似,你们更注重对身体之外的世界进行思考。”
“在谈论追求之前我认为还是先将自己的身体调整过来为好,不然连思考的能力都可能会失去。”阿尔丰斯艰难提起左手,将另一个环套在右腕,这些环很特别,碰到手臂就自动打开一道缺口,套入之后恰好和手腕同样大小,除了往下坠的力量外没有其他磨擦感。
“环身上有一个调节纽,可以随意调节环的重量,每个环最大可以调到四百磅。如果可以的话我再给你一个建议,披上一副贵族骑士的全身铁甲,可以让身体习惯和重力抗衡。一旦战斗时脱下这些羁绊,那种速度绝对会让你的对手欣喜若狂。嘿嘿。”老头得意的笑了起来。
“请问一下,你那种变态的速度就是这么练出来的?”阿尔丰斯忍着肩膀关节处的痛楚将剩下的两个环套在脚踝上,他越来越觉得道格拉斯绝对是个阴毒的小人。
“没有痛苦,你怎么能够体会欢欣的感觉?没有破碎,怎会有完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什么绝对,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环。”
第六卷 王室成员 第六章 授业
“懒鬼,起来,在上面来回走一个魔法时。不准停下来。”道格拉斯朝坐在地上的阿尔丰斯一脚踢去。
阿尔丰斯在脚尖碰到自己身体前一秒钟一个侧翻避了过去。无论是谁,手脚同时加了四百磅的负重都会觉得长夜难熬,他已经数不清自己醒了多少次,每次都是被手脚关节的剧痛弄醒,但他却没有将负重环取下,只是用热力治疗一下肿胀的关节和被拉伤的韧带又继续打坐练习。反正四个魔法时的睡眠时间已经足够。
道格拉斯指着被他当作床的那二十个木桩,示意阿尔丰斯上去做一下运动。他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鼓动内劲震落外袍上的灰尘,怪不得他的外表看起来总是这么整洁,和住所的环境形成一个巨大的反差。
“记住要不停的移动,迟疑一步就停止今天的早餐。”老头不停的捋着胡子,还用手指在嘴里沾上点唾沫,看起来有点像沙漠里那些穷困潦倒的拾荒者。
“该死的老单身汉,怪不得没一个女人看得上你!”阿尔丰斯低声骂了一句,纵身跳上木桩。脚下一个打滑,差点从上边摔下来。身体的负重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木桩的剖面太过滑溜,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进行过清理过了,上面积满一层厚厚的食物油脂。
道格拉斯手上的小动作也没有停止,右腿如风扫向阿尔丰斯脚踝,“哈,你还真敢戳我的痛处啊。”
阿尔丰斯自然而然的向后侧身避开,两百磅的负重加上身体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的连跨三个木桩,闪得十分狼狈,他还没有适应现在的状态,身体的反应和力量的收发都还按照正常的动作在进行。今天训练的重点是负重后的平衡性,阿尔丰斯左脚点在另外一个桩上面才勉强将身体稳定住。
道格拉斯还在反复的修整着自己的容貌,脚下时不时骚扰一下阿尔丰斯,偶尔也聊上一两句家常。阿尔丰斯不得不承认这种训练方法别具一格,因为落地之后差不多完全适应了负重的感觉,除了跳跃时受到最大的限制,举手抬足之间和正常人看不出差别,只是行动的自由度和损耗的内劲成正比,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休息一会,以便让内劲得到有效恢复。
“看起来你只需花费三天时间就能通过第一层试练,有些人整整花上一年也无法适应超重的身体负荷。”道格拉斯扁了扁嘴,“如果不采用这种极端的方法,就无法开展渗透劲的练习课程。你能坚持下去真是令人敬佩,我第一次戴上这些手铐脚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