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阿肯颤抖着叫到:
“是你先抛弃我的!去告诉亚妮卡,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结束了!”
“你以为亚妮卡·高斯会让你为所欲为,想放弃就让你放弃吗?”
威尔斯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到大门口,出去之前再一次喊到:
“你们好好保管你们的项上人头!亚妮卡的黑色手套会去取你们的人头的!”
威尔斯打开门快步走掉了,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逃离了现场。
“那种家伙才最差劲……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妈的,就不应该卷进那种契约当中去。”
乔阿肯怏怏不乐地嘟哝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而将眼睛闭上后再睁开。因为流了很多血, 都流到了桌子底下。乔阿肯开始说道:
“亚妮卡虽然拿剑去跟人讨价还价,但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其实他想自己占为己有。虽然 罗马巴克也对那把剑垂涎三尺,但他本身用十字弓,所以才硬要把那剑卖掉后分赃的。那家 伙,违反亚妮卡的意愿……”
乔阿肯仿佛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声音已明显有气无力。
“亚妮卡是个可怕的女人,谁都没有她那么可怕。”
耶夫南从对方的话中进一步了解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这家伙只不过是抢夺冬霜剑的罪 魁祸首之一。
“到了傍晚时分你会在村庄北入口见到亚妮卡的。或许那时候亚妮卡已经把不顺从自己意愿 的罗马巴克解决掉了。以那个女人的性格肯定做得出来。”
耶夫南对于他们之间龌龊的交易关系感到一阵恶心,从而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咽下去的唾沫 都是苦涩的。
“但倒也不是亚妮卡一个人,雇佣兵团可能也会跟着来。如果他们抓不到你们的话,会找亚 妮卡算账,如果这个时候你们正好出现的话,亚妮卡会认为老天爷都在帮她而顺势将你们交 给他们。我能说的也就这些。”
耶夫南将插在对方手上的短刀用力抽出来,刀刃上结着血滴。这把短刀并不是很好,所以若 不是他用力插进去,那么就不会透过手掌扎进桌子里的。当然乔阿肯的伤势也相当可以了。
乔阿肯站在那里,捂住仍在流血的手。这时他听见头上传来耶夫南的声音。
“如果我找不到冬霜剑的话肯定会对这次的行动后悔,你走吧。不要再见到你了。”
乔阿肯迅速逃出了酒家。看着桌子和地上的鲜血,耶夫南内心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了 下来。这也无可奈何。
耶夫南一边往外走,一边叫着波里斯的名字。
“哥哥……”
按照约定,波里斯一直在看着这一切。他利用后院堆起来的箱子爬到厨房以后,佯装乞讨将 哥哥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
但波里斯纵然看到了这一切也不敢相信。他和这些人在篝火亭有过一面之缘,这些人给他苹 果,拿着黄金手镯给他讲古代王国故事。这些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敌对感,虽然不能说很亲, 但至少他们表现出了非常友好的态度,而这边也是以礼相待的。为什么会做那样事情?难道 是因为突然想要冬霜剑的缘故?
不是……并不是这样。如果他们围着篝火坐在一起的时候稍微对冬霜剑有点非分之想的话, 耶夫南肯定会立即看出来的。但并没有那样,那么现在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
他们不会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一切的吧?他们有计划的接近兄弟俩个,然后消除了他们的戒 备心理,巧妙的欺骗他们进而夺走冬霜剑吗?
为什么……为什么伤害人们之间这种美好的情感呢?
那些宝物又算什么呢?
兄弟两个人走到了漆黑的马路上。波里斯用手指了指威尔斯消失的方向,然后保持沉默。过 了好一段时间,耶夫南开口说道:
“苦吧?”
虽然是非常简短的一句话,但已将所有的意思蕴含在里面。波里斯仍然没有回答。
“以后会更,更加……苦的。越来越,而且所有的东西……”
耶夫南扔掉了短刀,说实话,他没有勇气再拿着它。他其实也是一个内心非常脆弱的人,他 不愿意主动去伤害任何人,他今天的种种行为只能是出于别人对他的强迫,而不是出于他自 己的意愿。
苦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