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身体迟钝的涌上了又累又饿的疲惫感。我又拧了一块毛巾重新盖在侠客的额头上,这才起身走出了房间。
耽搁了这么久,其他人也都吃饱喝足各自去休息了,窝金和信长俩人各自占据了一半的沙发,睡得呼噜震天响。库洛洛就在呼噜声捧着本书端坐在桌前翻看,完全没有被影响的意思
我合上房门时,他分神抬头看了我一眼:“饿了吗?给你留了吃的。”
我快步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餐桌上放着的就是他们特意给我留下的食物,是一盒还没拆封看上去的饮料,还有两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都凉透了的三明治。说不上有多丰盛,严格来说甚至是拿不出手,但在流星街吃够了过期白面包的我,现在就算看到如此寒酸的食物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在流星街那小半年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个委屈,这要让我哥看见了,他还不得心疼死我啊。
凉透了的三明治比干巴巴的白面包好吃出了六百粒兵粮丸,我一边吃一边暗自下了决定,如果下个世界系统再把我投放进垃圾堆,我就当场自杀,说什么都不能听系统的忽悠。
系统:“……虽然但是,我最开始有建议过你换个存活率更高的地方。是你自己非得较真,不要把错推到我身上。”
我默不作声的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惊鸟。”
吃到一半,坐在餐桌对面的库洛洛突然叫了我一声,我叼着剩下的半块三明治望向他,而他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手里那本我看不懂文字的书不紧不慢的翻过了一页,库洛洛又道:“之前我听到,你在联系尹尔迷·揍敌客?”
也是。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掩饰过自己的声音,凭库洛洛的听力,应当是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嚼着三明治,含湖的“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又道:“他帮你找到除念师了?”
“那倒是没有,他问我有没有试过给侠客开念。”
我把最后一口三明治也吞下去,顺手就在饮料盒子上插了根吸管。冰冰凉的草莓牛奶滑入喉咙,糖分带来了久违的满足,甜得我连看库洛洛都顺眼了许多。
看上去比之前要顺眼不少的人“啪”的一声合拢了他看到一半的书,库洛洛将右手抵在唇边,摆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我也没去吵他,只是喝着草莓牛奶看着他到底能不能思考出个什么结果。
“如果能抵消他身上的念能力,倒也是个办法。”库洛洛沉吟片刻道:“不过风险也不小,强制开念本身就有失败的概率……你要亲自给侠客开念?”
我没说话。
我自己都不会念,怎么给他开。
我能做的大概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咽气,然后对着他的尸体尝试使用各种能将死人从避世强行拽回来的禁术吧。
而且还不一定能起作用。
库洛洛可能是意会到了我沉默的含义,了然的收回视线,重新翻开了他手里的那本书:“这种事让揍敌客的人来做也好,流星街的野路子恐怕只会加速消耗他的生命能量吧。”
我放下喝空的草莓牛奶,又回了房间。
尹尔迷到达这里的速度比我预想中要快了许多,夕阳还未完全没入地平线以下,他便敲响了房子的大门。
门锁一早就被库洛洛拧断了,外面稍稍施力,关不拢的木门就自己打开了一道缝。门外的人毫不犹豫的将木门整个拉开,也幸好这时正是晚饭的时间,脾气最暴躁的那几个人都自行外出觅食了,才没因为尹尔迷的突然闯入而起了什么冲突。
尹尔迷就跟没意识到他的到来让这间屋子的气氛瞬间紧绷一样,大而无神的猫眼随意的在屋里扫了一圈,而后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状似亲昵的抬手对
我打了个招呼:“哟,惊鸟,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