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满仓行礼告退,很快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宋景轩在原地站了片刻,又和同喜说了几句话。花袭人便看到同喜离开了他,而宋景轩又再次穿过街道往这里来了。
"我陪你去。"宋景轩道。
花袭人愣了一下,心突然收紧,道:"是不是韩清元真又出了事?"
宋景轩不置可否,并不回答她,只是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花袭人收起旁的心思,歪着头打量着宋景轩的脸色。他的脸色十分平静,那应该表明韩清元至少并无性命之忧;但他又不肯细说,且并不劝阻她此时去新江县,那也就意味着,韩清元其实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
既然只是绊住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花袭人就有些不忙着去了。
就像柳成志担心的那样,今日是中秋节,她这么在外面跑的确不太像话。这个时空之人尤为重视各种节日,中秋这种团圆节日,她随便就错过了,很说不过去。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
说不能"持宠生娇"是不是?
任平生和清和郡主如今"纵容"她,她行事也不能太过分了,让他们在外被诟病。
"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必要去看一下。"宋景轩看出了花袭人的退却之意,抿唇道:"至于侯爷和郡主那边,同喜会同他们解释的。"
花袭人微微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袭人追问几次,宋景轩都不肯回答她。
这会儿韩家的马车已经行驶了过来,韩丽娘下车之后,对花袭人道:"我娘也在车上。她非要跟着,我劝不住她。"
花袭人朝韩家马车上看过去,果然。[,!]见车帘闪动一下的瞬间,露出了韩母憔悴的容颜。
花袭人忙走到马车边上见礼问安。
韩母没有下车来,只是掀开车帘,问花袭人道:"是不是可以走了?"韩母眼中浑浊满是血丝,神态十分焦急难过,坐在车上对花袭人道:"袭人啊,你别觉得是伯母不通情理难为你,实在是伯母只有清元一个儿子……他就是伯母的命……"
说到这里,她又流下泪来,哽咽不能多言。
花袭人眼中微酸,忙道:"伯母放心,清元哥定然没事的。您坐好,我们这就出发了。"
宋景轩人手足,很快又架了一辆马车过来。
驾车之人,正是那个同宋景轩说话的人。他躬身对花袭人笑道:"乡君,请上车。"见花袭人看他,他赔笑道:"属下高满仓,见过乡君。"
花袭人对他点点头,上了马车。
她才坐定,便见宋景轩也跟着她上来了。
花袭人才要说什么,冷焰也挤开了高满仓上来,看了宋景轩一眼后,低头跟花袭人道:"姐,我也陪你。"
"我好久都没有陪你了。"
花袭人本不想冷焰跟着的,听到他这么说,心中十分愧疚,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冷焰说没有陪她,不更是说她许久都没有陪他了?
他还这么小,又没有别的亲人了。
花袭人愧疚之间,马车已经缓缓行驶起来。街面上人很多,一开始车子走的很慢,直到出了厩,速度才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