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更痛的是,她看着何舒晴大腿几乎被手术刀划下整块皮肉,血跡斑斑。掌心握在程子昊的手中,也是不断流出鲜血。
&esp;&esp;所有的医疗器材和医疗管线,都被扯落在地。
&esp;&esp;那是痛失孩子的痛,痛之入骨的痛。
&esp;&esp;伊斯顿默默伸出手挥了几下,示意等候的医护人员将病床推近,又让眾人将所有的残骸都收拾乾净。
&esp;&esp;医护人员将床上的孩子遮了起来,盖上白布,准备移出手术室。
&esp;&esp;凌乱的现场逐渐恢復整洁。
&esp;&esp;这时,倒卧在一旁,始终表现的混沌不清的程子昊突然如游魂般起身,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熟练俐落将何舒晴腿上的伤包扎起来。
&esp;&esp;清洁、消毒、包扎,一丝不苟完成。
&esp;&esp;随后,又将何舒晴手中的伤口压上纱布止血。
&esp;&esp;一样。
&esp;&esp;清洁、消毒、包扎,一丝不苟完成。
&esp;&esp;现场一片寧静,眾人看着程子昊的动作,全都屏气凝神不敢有任何喘息。
&esp;&esp;「送手术室。」
&esp;&esp;随后,程子昊冰冷命令。
&esp;&esp;伊斯顿赶忙上前阻拦。「子昊,你现在要帮小妞动手术?你确定要现在把子宫拿掉?连同孩子一起拿掉?你不跟她商量吗?」
&esp;&esp;程子昊掛回了严肃的面容,扬起他身为医师过往的专业和不苟言笑。但红眶里却充斥着血丝,眼角的光芒变得阴冷。
&esp;&esp;「我已经失去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esp;&esp;「等等,程子昊!你至少等她醒来跟她商量啊!你这样趁着她昏迷,她醒来会……」
&esp;&esp;「名媛。你觉得,晴醒来的第一句会是什么?」
&esp;&esp;池名媛闷下了话。
&esp;&esp;「她,她……」
&esp;&esp;她答不出话,她知道何舒晴有多么执着,有多么执拗。
&esp;&esp;曾经,她听过何舒晴许过愿望:「我想要和他拥有3个孩子!」
&esp;&esp;那是她认识何舒晴的第一年,当时两人在学校里传说的许愿池边许愿,听到有人在青春年华追寻玩乐的年纪,向许愿池许这样的愿望,她都傻眼了,眼角纳闷跳了几下。
&esp;&esp;那可是大一新生唯一许愿的机会啊!
&esp;&esp;她本以为,何舒晴说的「他」是池英杰。
&esp;&esp;没想到是眼前的「他」。
&esp;&esp;「她会为了『明天』,甘愿付出所有代价。」
&esp;&esp;「明天?晴晴知道了?」
&esp;&esp;程子昊没有回应,低着头将女人抱上病床,恍惚的手又再次摸摸女人的肚子,随后拨开女人的瀏海,在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esp;&esp;这是每晚入睡前,他最熟悉的动作。
&esp;&esp;躺在床上的女人总是很享受,会瞇起笑眼来,看着他。
&esp;&esp;如今。
&esp;&esp;女人没有对他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