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人中间流过了一阵沉默。
&esp;&esp;这孩子,更令他心痛了。
&esp;&esp;「我知道安安在你身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不会强行带走他的。但我能每个礼拜都回天晴农庄看安安吗?」
&esp;&esp;女人终于说完了。
&esp;&esp;他沾着泪水而模糊的视线,透过落地窗的白纱帘朝卧房内看去,转着忧愁着眸光对着里头的一切环顾一圈。
&esp;&esp;不久前,他和女人才一起坐在床上,女人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掛着一脸幸福的笑容,点着怀里孩子的鼻子。
&esp;&esp;「子昊,安安的鼻子真的很像你啊!」
&esp;&esp;「是很像,不过他的酒窝像你。」
&esp;&esp;「就说了酒窝很多人都有,那哪有像不像的说法啊!你别老是跟张小姐和名媛在那里瞎起鬨啦!」
&esp;&esp;他从女人的怀里,接过哄睡的孩子,又叮嚀着女人不要常常孩子一哭,就急着把孩子抱起来哄。
&esp;&esp;「我现在不多抱抱他,之后双宝出生后,我哪有那么多精神分给三个孩子啊!」
&esp;&esp;「呵,还有我啊!你甚么时候看我丢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了?」
&esp;&esp;女人听到他的应答,又不知是不是他摸在女人肚子上的手过于轻柔诱惑,女人竟然突然害羞低下头,耳朵后泛起的红光,又让他醉了一番。
&esp;&esp;那夜,他又让女人享受一回「身体」的放松,女人总是要他放轻力道,别吵到肚子里睡觉的双宝。
&esp;&esp;「他们不知道的。」
&esp;&esp;「可是你每次出完力,他们都会踢我啊!」
&esp;&esp;「那是因为你兴奋了,子宫收缩的正常反应。」
&esp;&esp;但女人说不管,还是要他尽早「结束」。
&esp;&esp;那是他们夜里最亲密的时刻,他以程子昊的身分,以女人丈夫的身分,以孩子们父亲的身分,让这温暖的主卧里,有了幸福的气味。
&esp;&esp;「原来,连孩子都不会是让你留下的理由……」
&esp;&esp;但如今,他终于懂了。
&esp;&esp;他本以为女人重新燃起的生活力量,重新展顏的笑容,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却没想到,女人唯一的执着还是只有「明天」。那个无力回天的自己。
&esp;&esp;女人想带着孩子们离开,因为她始终不是她爱的明天,他只是程子昊。
&esp;&esp;但他怎么开得了口?
&esp;&esp;他怎么能让女人知道他就是明天呢?
&esp;&esp;他多害怕女人会因此崩溃,内疚一辈子。
&esp;&esp;「安安如果……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婚姻,不是吗?」
&esp;&esp;何舒晴仰起面,看着眼前仍是不苟言笑的男人,这男人直盯着主卧的各处,宛若将她说的话,拋诸脑后。
&esp;&esp;但她,还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