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瞟了我们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想听什么,我讲给你们听就是了。没必要给我兜圈子,对了你们过来时,经过了那边的隧道没?听说里边在闹鬼,你们可都知道?这里的人,可都不敢过去,情愿绕路,几十里叻。”
“是吗?这个我们到是没有听过。你要是能讲,我们也就当成这边的趣味听一下。你要是不想说,我们走走就回去了。这天色也晚了,不好在村子里逗留。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别人见着我们还以为我们是小偷,来踩点的呢。”我说完了话,方莫言和大壮跟着我符合着,三人一唱一和,真的就像是城里来的不谙世事的小伙子姑娘们。
“听说那边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整日拦着车,大声的叫喊着。说什么,我死的好怨啊。好痛苦什么的。很多货车司机都不从哪个地方过了。”
“是这样吗?”我疑惑的问着,就像是芳菲一样,一脸的天真和蔼可亲。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刚出大学门的学生,另外还有些率真和可爱。我真是为我的演技称赞,都能去凭奥斯卡金像奖了。
他愣愣的看了我们一样,因为常年做农活和体力活,他的面色黑黝,那双大手也是粗枝盘根,是一个老实农民的双手。与我们这些常年在室内工作的不同,他的眼白蜡黄,明明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人,看着确是老态龙钟。
他掐掉烟头,扔在地上起身对着我们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跟我进来做吧。待会儿再回去,那小子知道你们来这里了。”他的话音刚落,我回眸一瞧,果然刚才开车带着我们进村的那人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见我看见看他,他
面色赧然,别过头去。
我们跟着进入了他的家里,偌大的院子里,有一颗枣树,另外一边种着一颗梨树,然后才是正屋,我们一进去,边看见一个硕大的灵牌和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我们三人都见过,那就是碎尸案的受害者。
“这是你妻子?”
“真是。”他坐下来,给我们都一一到了一杯水,我看着地上一尘不染,还是贴的地板砖,看起来家境海还不错的样子,与方莫言调查的结果完全不同,这让我觉得有些失望。没想到正规的机关部门,也有失误的时候。
他坐下来,拿过一个烟灰缸,开始抽烟,递给我和大壮一人一根,问我们抽不抽,我摇摇头,大壮也摇摇头。他便自顾自的抽了起来,低声道,“我家里还有个孩子再上大学,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我老婆子置办的。”
“她一个农妇是怎么置办的?我看这里的东西,都要些钱才对。”
“她跟人陪睡,就再村里。儿子的生活费也都是她每月给的,说什么她跟别人都有一腿,不过是给了钱,睡了一觉。其实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在外边也赚不到什么钱。原本是一起打工借我钱,我没有他去借高利贷,我是担保人。他跑路了,我就得担起来。这些年,也不敢回家。今年才有些钱,想回来的。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你跟我们说这些?”我看了他一样,“刚才还一副,相信我们与那事无关的外来的人,怎么现在吐的到是挺溜?”
“我本以为是他的朋友。可那小子也是外边混的,哪里来的这么正派的朋友。开始我是相信了的,可看着他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又不跟你们在一起时,我就明白了。你们是那边派来的人
。”
“别人都说,在这种小地方的村里,每个人都没有单一的个性,看来是真的。因为你们都太熟悉他了,因此他的一举一动有些什么样的朋友,你们都知道。所以我和我的朋友们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确实是如此。我的故事你们还想听吗?”
“听,你说。”
“我知道,你们此次来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我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们吧!我也不想,她一直阴魂不散,我都不知道她为何迟迟不肯离去。按理说,凶手已经找到了,她也瞑目了。可为何……”他哭出声来,在这偏僻的村庄里,除开他哭泣的声音之外,便是在两公里以外马路上疾驰的车。
我看过很多人哭泣,有悲伤的,有难过的,也有无厘头和同理心的,很少有能打动我的。有如此朴素的哭声,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保护住自己妻子痛哭的声音。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他。
他接过来,“谢谢你啊,真是个好人。我这辈子遇见的不是想要骗我的人,要么就是对我有企图的人。你们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善良?”我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这几天听说最好笑的笑话了,居然说我们善良。他可能是没有见过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