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我和白龙因为刚刚弄好店铺,正在店里收拾东西。我从泰国带回来了这么多条佛牌,要想分门别类的收拾清楚,而且给白龙这个门外汉讲清楚这些佛牌的价格,作用,有没有阴灵,是什么牌,都不是好办的事儿。我们折腾到了大半夜,得到晚上十一点钟了,才稍稍休息了一会。
“水哥,你说这佛牌里咋还有这么多门道啊,我还要学多久啊?”白龙摸了一把头上的汗,他刚刚一直在小本本上记录我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已经记录了一本子了。
“哈哈,只要你开始做生意,学起来就很快的。有句话说的好,要在实践中学习。”我笑着说道。就在这时候,店里的灯忽然忽闪了一下,一时间整个店铺里忽明忽暗,诸多的佛牌看起来有些诡异。
“白龙啊,你去看看电闸,是不是下大雨快要跳闸了。”我轻声说道。白龙应了一声,这小子勤利的很,对于我交代的事情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所以我很喜欢他。
刚到门口,白龙忽然轻声叫了一嗓子,把我给吓了一跳。我顺势看过去,门口竟然站着一个戴墨镜的女人。那女人手里握着一把碎玻璃渣滓,有鲜血从她的手指尖儿里流了出来。因为下着大雨,女人也没有打伞,全身都湿透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快进来吧,你是想卖佛牌还是有什么事儿啊?”我问道。那女人却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透过那双硕大的墨镜,冷冷的看着我们。我眯着眼睛打量起那个女人,发现女人的腹部微微隆起,像是有了身孕,但是月份还不是特别大。
“你是人是鬼啊,水哥你说她是人是鬼啊?我们要不要拿点镇灵的法器出来啊?”白龙看着那个满手是血的女人,竟有些害怕了。我笑着奚落白龙最近胆子怎么变小了,白龙缩了缩脖子,没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进来?要是想进来,我就打开店门,不想进来,我们就关门了。”我隔着玻璃门,敲了敲,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终于,那女人做出了一点反应,她用被玻璃割伤的手拍了拍玻璃门,留下了一个满是鲜血的手印!
“卧槽,该不
会是来找茬的吧?”白龙一看女人弄的玻璃上全都是血,急了。毕竟这玻璃门是白龙今天早上亲自打扫干净的,看到自己一早晨的辛苦全浪费了,任凭是谁都会感觉到愤怒。
“妈的,你在拍,老子出去揍你!”白龙卷起袖子,冲那女人做了个不雅的手势。此时,女人忽然停止了拍击,她弄了一玻璃门的血手印之后,转身缓缓离开了。她孤独的走进了雨水之中,看背影非常的消瘦,那个鼓起来的肚子又显得很不协调。
女人走了之后,白龙一边大骂晦气,一边收拾玻璃门上的血手印。我倒是觉得这女人的来历不怎么寻常,恐怕以后还会再来。
果然,我的猜测又一次猜准了。第三天的晚上,那个女人又来了,同样是一手的碎玻璃,同样是用血手拍门。这一次,白龙趁那女人的手还没有接触到玻璃门的时候,就一把拉开玻璃门,把那女人拽进了屋子里。
“你到底想干啥啊?”白龙问那女人。女人站在屋子中央,也不言语,也不说话,我眯着眼睛走过去,示意白龙反剪住女人的双手,紧接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掉了女人的墨镜!
墨镜摘掉的那个瞬间,我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证实。那女人的眼珠是灰白色的,而且没有瞳孔!这说明她的瞳孔翻到了眼皮里面,她这种情况,明显是被鬼上身了的节奏。
但是,我店里多的是镇灵的法器,为什么女人会跑到店里来呢,她不会感到不舒服吗?我想不通,于是念诵起了一段引灵的经咒。虽然我没有多少法力,但是经咒本身就是有法力的,由我一个普通人念出来,多多少少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念了引灵经咒之后,那个女人忽然开始原地打转。她的脚还在原地,以脚为圆心,身体开始晃晃悠悠的摇摆了起来,紧接着,女人的眼珠一阵乱转,竟然恢复了正常。我看到她一双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显得很是沧桑,但是女人本身长得并不差,甚至可以用十分美丽来形容。
“哇!”那女人停止转圈之后立即开始大吐,我早就有所准备了,让白龙拿了个塑料袋来接着,然后将塑料袋打包扔了出去。白龙对这个女人十分的嫌弃,皱着眉头龇
牙咧嘴的做完这些事之后就躲到远处,不愿意再看那女人一眼。
我倒是挺好奇她是怎么回事,于是就问她,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店铺?
女人先是看了看店里的装潢,因为开的是佛牌店,所以我们店里弄的装饰都是佛教风格的,还摆了几尊泰国四面佛像,女人看到这一切之后,误以为我们是法师之类的人,直接扑上来就喊救命。
我安抚了女人一下,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拍拍她的脊背。女人很瘦弱,头发也很枯黄,看起来最近这段时间过的很不好。
“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跟我说说。我认识泰国的法师,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不过,首先,你要有钱。”我微笑着说道,话虽然说的很是职业,但是话糙理不糙。这女人要是穷的叮当响了,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帮不了她了。
“我有钱,我有钱!”女人一听到钱,反而有点放心了。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颇为精致的钱包,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银行卡。我看到那张卡是黑色的,通体漆黑,上面用浮雕的样式印着仨字母。看到这张黑卡,我心里一凛,我知道要在银行存很多钱才能办出黑卡来,看来我无意中拉到了一个大客户啊!
“你要是能看出我被什么缠上了,并且帮我除掉它,这张卡我可以直接给你。我已经被纠缠了三四个月了,我实在是要崩溃了!”女人哀嚎着,此时白龙也凑了过来,他估计是不懂什么黑卡不黑卡的问题,直接翻了个白眼:“你那卡值多少钱啊,够不够我的机车加一次油啊?”
女人听出了白龙对她的不屑一顾,她却没有发火,只是礼节性的一笑:“这里面有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