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此物,也算是做个念想吧。
毋庸置疑,梁丘皓是谢安最敬佩的年轻一辈的人,毕竟梁丘皓武力冠绝天下且不提。单单是他对刘晴生母刘倩的痴情,就让谢安感觉惭愧。
刘倩死后十一年,尚无一名女子有幸入住梁丘皓心扉,这份痴情,也堪称举世无双了。
对了,刘晴……
忽然间,谢安想到了刘晴,皱了皱眉,他走出了木屋。朝着关押刘晴的木屋而去。
“大人!”守在木屋外的几名大梁军士卒向谢安行礼。
“唔!”谢安点了点头,推门走了进去,眯着眼睛一瞧,瞧见刘晴正抱着双膝缩在角落,一副无助之色。
而在她面前,摆着一碗米饭与几个小菜,但是,饭菜早已凉却。刘晴也没有动过一筷子。
她应该也是与自己一样,从早上都不曾进食吧?难道不饿么?
想了想。谢安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刘晴小姐?”
屋内寂静无声,刘晴毫无反应。
皱了皱眉,谢安走上前去,蹲下在刘晴面前。一手举着蜡烛,另一只手在刘晴面前晃了晃,却见后者一脸呆滞之色,双目茫然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仿佛丝毫未察觉谢安的来到。
“刘晴?刘晴?”谢安伸手晃了晃刘晴的肩膀。这一回,刘晴终于有了反应,嘴里喃喃嘀咕着什么。
“死了,都死了……杨峪死了,陈大哥也死了……陈大哥……陈大哥……”
这丫头不会是打击太大,得失心疯了吧?
因为有卫绉的存在,谢安很清楚刘晴对梁丘皓的感情,见此心下不免有些着急,毕竟刘晴也是梁丘皓誓死也要保护的人,爱屋及乌之下,尽管刘晴害死了不少大梁军将士,但是谢安还真有些做不到恨她。
大舅哥不惜拼了自己的性命救你,你要是疯了,对得起他么?!
皱了皱眉,谢安忽然一声沉喝。
“喂!”
不得不说谢安这一招果然灵验,被喝了一句,刘倩浑身一震,在茫然地打量了一眼四周,望着谢安惊声说道,“谢……安?你……你为何在这里?”
这丫头终于醒了……
暗暗松了口气,谢安冷冷说道,“此乃我军大营,你说本府为何在这里?”
“……”刘晴一脸惊骇地张了张嘴,继而,她好似是逐渐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是了,我最终还是没赢过她,陈大哥也被我害死了……”
“喂……喂喂……”见刘晴抱着双膝痛哭起来,谢安颇有些手足无措。
想了想,谢安只能岔开话题。
“话说,你为何会昏厥在路边,被大梁军寻到?”
警惕地望了一眼谢安,刘晴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谢安愣了愣,疑惑问道,“是不可以说的事么?”
刘晴张了张嘴,忽而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说与不可以说的,袭击我的,是伍衡!”
“伍衡?你太平军三代副帅伍衡?他不是在江东么?”说到这里,谢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事似乎能够联系起来了。
“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在江陵,我眼下的思绪很乱……”摇了摇头,刘晴苦涩说道,“为了保护我,那十余位天府军将士皆丧生了……现下想想,我当时为何要逃呢?陈大哥已经不在了,我再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说着,她瞥了一眼谢安手中的烛台。
谢安是何等机敏的人,见刘晴的目光瞥向自己手中的烛台,便下意识将烛台藏到了身后,毕竟烛台若是拔掉了上面的蜡烛,那尖锐的铁钉,也能足以致人死亡。
“给我!”刘晴大叫一声,一把抓住了谢安举着烛台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