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闻言微微一笑,继而摇头说道,“若是不出差错。在下应该是猜到公子的打算了,不过公子有一点可是误会了……那女子并非是卖身于此家青楼!”
谢安微微一愣。疑惑问道,“你的意思是……”
“这家青楼便是那个女人的基业,不,应该说,广陵城大半的青楼,皆是那个女人的基业。而且与广陵城内官员关系不错,换而言之,若是公子打算用重金将此女赎走,这条路算是断了……”
好家伙!
谢安闻言着实有些吃惊,他原以为那秦可儿是被逼无奈投身青楼。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腰缠万贯的小富婆,可笑他本来还想用重金去赎人家……
这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叫苟贡等人强行将人家掳走?
谢安暗自摇了摇头,这要是传到冀京,梁丘舞一怒之下不使家法才怪,很有可能将他禁足个十年八年的,这可不妙……
似乎是注意到了谢安皱眉的举动,书生想了想,忽然神秘兮兮地问道,“公子斗得过广陵的官员么?”
狐疑地望了一眼墨言,谢安当即便猜到此人话中有话,想了想含糊说道,“有什么法子就直接说吧!”
这句话无异于一盏指路明灯,墨言面色微微一变,神色凝重地打量了一眼谢安,忽而舔舔嘴唇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倒是有个办法……公子可知广陵府知府张琦的小舅子邓元?”
“没听说过!”谢安淡淡说道。
墨言深深望了一眼谢安,低声解释道,“邓元早前便仗着其姐夫是当地知府,嚣张跋扈,四年前,冀京突然毫无征兆地降下一条律令,严惩城内恶官、贪官,张琦为了包庇邓元,将其职位革除,叫人冒名顶替受刑,自打那日起,邓元每日无所事事,终于有一日来到了这里……”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四姬'嘛……”谢安淡淡一笑,他如何会不明白墨言的意思。
“不错,那邓元看上了秦可儿,但是秦可儿这个女人却非是他能够轻易招惹的,据消息说,秦可儿暗中给广陵刺客筹集钱财,借此寻求庇护,因此,就算是邓元也不敢过分招惹……”
“唔?”谢安闻言一愣,疑惑问道,“那秦可儿不是说是广陵刺客首领的女人么?”
“公子听谁说的?”墨言微笑着解释道。
“……”谢安没好气地瞧了一眼萧离,后者讪讪一笑,尴尬地低下头去,继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墨言。
可能是注意到了萧离凶狠的眼神,墨言连忙改口说道,“也有这么传闻的,包括在下方才所说的,皆是遍布广陵城内的小道传闻……”
见墨言这么说,萧离的面色这才稍稍改善了几分。
望着萧离无奈摇了摇头,谢安低声说道,“继续说那个什么邓……邓……”
“邓元,”接上了谢安的话,墨言压低声音说道,“尽管不敢用强恐惹来广陵刺客敌意,可此人对秦可儿亦未死心,这几年来每每来此,可惜那个女人根本不见他一面,那邓元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那受得了这气,在下寻思着,这家伙耐心恐怕也磨得差不多了,稍加挑拨,便能助公子办成此事……”说着,墨言附耳对谢安细细说了几句,只听地谢安连连点头。
这书生不简单啊……
心中暗赞一句,谢安低声问道,“不知那邓元何时来……”
话音未落,忽然青楼门楼涌入大帮人来,走在当中的一位男子身着华服,趾高气扬,一副不可一世之色。
“滚!”只见此人见大厅客满,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桌酒客,愣是吓地那一桌的几个男人慌忙离席。
不用墨言提示谢安便已猜到,此人便是墨言口中的邓元,当真是好生猖狂!
与谢安对视一眼,墨言悄悄离席,坐到了邻桌几个东岭众刺客的当中,看样子是打算实施他的计划了。
谢安朝着那几个东岭众刺客点了点头,暗示他们听从墨言的指示,继而举起酒杯顾自饮酒,冷眼观瞧那个邓元的嚣张跋扈。
谢安很清楚,其恩人王邬被陷害受刑冤死狱中,这个叫邓元的家伙亦是那些广陵府恶官、贪官的同谋。
广陵府知府的小舅子,何等的身份?不过在如今的谢安看来嘛,哼,无足轻重的小卒子罢了!
不知为何,谢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小舅子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