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山下征北军的大营中,数万征北军呆在各自的帐篷中。不过每个人都披坚执锐,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征的准备。从昨天开始。征北军将士便枕戈备战。大帐内,甘宁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左首站着的是奉化,站在右首的是之前立下战功的骑兵队队长刘塔,他现在已经不是骑兵队队长了,他已经被甘宁拉到身边做了一名执戟将,不过刘塔是第五军团的人,甘宁无权任免他的职位,所以现在刘塔还只是名义上的执戟将,正式调令还未下来。
甘宁停下脚步,看着帐下两人问道:“都已经走了大半天了,怎么还未有一点消息?”
奉化抱拳道:“将军稍安勿躁,孙副将机敏过人,定然不会辜负了将军的重托!”
“屁话!”甘宁不耐烦地骂道。奉化的神色依旧如常,因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早已知道甘宁的为人了,知道甘宁平时就是这样骂骂咧咧的样子。
甘宁烦躁地一屁股坐下,对帐下扬声道:“拿酒来!”
“且慢!”奉化连忙阻止。随即朝甘宁抱拳道:“将军,有军规严令不得在军营之中饮酒,除非凯旋庆功之时!”
甘宁郁闷地翻了翻眼睛,不悦道:“不喝酒不喝吧!”
大帐内沉默下来,几人的神情都非常焦急。而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孙江放出的信鸽已经在半路上落跑了!
过了中午,数万土匪已经出了最险峻的盘山羊肠小道,再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便可走下崤山。
在这数万土匪中,有数百人同其他人既兴奋又紧张的神情不一样,他们的神情显得有些焦虑。其中那个小头目装束的人双眉紧锁,边走边在思忖着什么。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甘宁的副将孙江;之前他率领精选的五百精锐化装跟随山羊胡子上了崤山。
孙江看了看周围,低声对身旁的一名部下吩咐道:“等会儿找机会离开大队,去通知甘将军!”孙江实在是担心信鸽在这样的天气中能否如期飞到军营中。部下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队伍不久之后行到一处缓坡上。缓坡往东向下,左侧是怪石嶙峋,右侧是一片灌木丛生的斜坡。突然,孙江身边的一人惨叫一声,随即整个人便朝山下滑去,瞬间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中。众人看到这一幕,并不感到丝毫意外,只是更加留意着自己的脚下。孙江瞥了一眼斜坡下的灌木丛,心中的忧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焦急了。
半个时辰后,雨势小多了。‘绿眉’率领的数万土匪已经下了崤山,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绿眉’命令队伍停下来,同时派出斥候四下搜索。孙江四下张望着,心中更加焦虑了!按道理说,这片树林是最好的设伏地点,但是此刻却没有丝毫动静!‘难道,信鸽果然没有飞到大营!’
土匪们在树林中停歇下来。片刻后,斥候回报‘绿眉’:“大当家,周围很正常,没有任何情况!”
‘绿眉’心中的担忧登时消失不见,兴奋地下令道:“传令下去,全队即刻向北直奔绳池县!”(绳池位于洛阳以东百余里处,在黄河南岸,规模不大,是一座县城)
“大当家,为何要去绳池县?”一旁的独眼龙问道。
‘绿眉’的眼眸中闪过阴骘之色,“听说陈楚的夫人此刻就在绳池施放粮食!我们去绳池可一举两得,一来抢掠那些粮食;二来俘虏陈楚的夫人!”
独眼龙独眼一亮,迸出银荡的神色,“大当家,听说陈楚的这位蕊夫人可是一位绝色呢!”周围的匪首们闻言,全都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绿眉’瞪了众人一眼,喝道:“都他妈的想什么呢?告诉你们,到时谁敢动这位蕊夫人,可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众匪首连忙应诺,独眼龙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当家放心!大当家看上的人,兄弟们绝不会失礼!”众匪首立刻连声附和。
‘绿眉’原本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听了独眼龙的话,‘绿眉’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绿眉’的命令传下,近两万土匪随即重新上路,转到向北面而去。
山羊胡子逮着一个机会找到孙江,一脸焦急地问道:“孙将军,怎么还未见到大军的身影啊?”
孙江神色如常地对山羊胡子道:“甘将军已经布置好了!待会儿一旦打起来,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听到孙江如此说,又看到孙江平静的神情,山羊胡子的心登时有底了,连声应诺。
孙江又道:“你现在回去,不可露出马脚!”
山羊胡子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将军尽管放心!”。随即从孙江身边离开。
山羊胡子一走,孙江便皱起了眉头。
……
时间慢慢地流逝,甘宁等仍在大帐中焦急地等候着,甘宁简直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名亲兵送来饭食,却被心情烦躁的甘宁给斥退了。
“这样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甘宁皱眉道。
奉化抱拳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做?”
“派出巡逻队!”甘宁为了成功将‘绿眉’这伙土匪引下山,已经命令原在山下巡逻的三支巡逻队暂时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