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冯睿达不过是来匆匆见过李弘业一面,就离开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逍遥快活呢!
李君璞笃定道:“放心,过两天他就会出现了!”
段晓棠挑眉,“九军阵的事,定下来了?”
能在这方面帮上忙,又值得信赖的人,只有冯睿达了。
到底是亲爹的东西,他这个当儿子的,多少总会了解一些吧!
李君璞微微点头,“用留守后方的军士。”
山西之地、并州大营,但凡有点战斗力的军队,大多都被拉到草原上去和突厥人死磕了。
留在后方的,不是没有精锐,但数量极少。大部分留守的军士,本质上和拿着刀剑的农夫没什么太大区别。
段晓棠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将来可能出现的状况,毫不客气地提前打起了预防针,“你到时候可别急!”
李君璞轻轻颔首,“我明白。”
至少这些人经过了一定时间的基础训练,总比直接从地里拉来的农夫要强一些。
杜乔毫不避讳地说出了其中的关键,“北征大胜,凡参与之人皆有赏赐奖励,但也有厚薄之分。”
“后方虽然安稳,但得到的赏赐相对较少。如果在这个时候进行演武、检阅,那么在表功的文书上就能多提几句留守军士的表现,说不定就能多争取一些赏赐。”
杜乔甚至敢肯定,白隽请功的文书上,只会写演武,绝对不会有一个字提到九军阵。
段晓棠不由得感慨道:“一箭双雕啊!”
杜乔轻声道:“玄玉能得偿所愿便好。”
喝过鱼羊鲜后,李家叔侄俩去书房,李君璞考校李弘业这段时间的学业、武艺是否有所长进。
段晓棠和杜乔坐在廊下,悠闲地聊着天。
衔蝉奴安静地守在书房门外,锦斑奴虽是家养的猎豹,不会主动攻击人,但也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任撸任抱了!
现在见着时常接触的杜乔,显得格外亲热,反倒比对段晓棠更亲近一些。
杜乔详细地将这段时间以来并州城中发生的大小事务,一件一件地讲给段晓棠听,尤其着重讲述了红薯推广的事情。
听闻白旻一番唱念做打,好歹将这件事裱糊过去。段晓棠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听说几个“有心人”的做法,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柳十一郎那边,不打紧吧?”
段晓棠和柳琬直接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除了出众的相貌,就是大家众口一词的称赞。
这个人的心思极其细腻,万一被他发现了什么端倪……虽然河东柳氏不是和皇室、长安贵戚关系最为密切的世家,但不可否认,他们有上达天听的渠道。
段晓棠直觉,这件事若是让吴杲知道了,那就糟糕了。
杜乔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已经没事了。”
段晓棠望着他与平常不同的表情,心中充满疑惑,追问道:“你确定?”
杜乔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有些意外,“我借着帮他修整花草的机会,把红薯移栽到了一个更小的花盆里,还施了双倍的肥料。”
估计这会儿,那株红薯,已经被“烧”死了吧!
真正令杜乔感到棘手的,反而是古阳华栽种在晋阳县衙大堂门口的那株红薯。实在找不到光明正大的机会,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铲除”!
听到这般类似恶作剧的话,段晓棠才恍然想起,别看杜乔平日里做事稳重老成,言行举止中规中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他不过是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年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