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话头,冷然叱道:“薰犹不共器,冰炭不同炉,我不愿意再在你这下流地方,与鼠辈为伍,勾留一时片刻!”
乔大化已知云梦襄并无立向自己下手之意,心内顿宽,含笑说道:“云大侠既不愿再屈侠驾,乔大化立即送你出谷,等大会正日,再侯光降如何?”
云梦襄道:“我不是一个人来,也不能一个人走……”
乔大化“哦”了一声,接口笑道:“当然,当然,我立刻便命人去把欧阳仙子请来此处,与云大侠同行。dengyankan”
云梦襄把贴在乔大化背后“脊心”死穴上的那只右掌,按了一按,沉声叫道:“乔大化,你快些命人去请欧阳仙子,不许再耍花样,你应该明白,我这只右掌适才能令红红姑娘蚀骨消魂,如今也能令你碎骨飞魂!”
乔大化不愧巨憝大恶,仍自打了一个哈哈,毫不介意地,含笑说道:“云大侠这场误会,可生得大了,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等他日擒住“灵和公子”柳长春,问个水落石出之后,你才知道乔大化并非暗箭伤人的下流之辈!……”
语音至此略顿,陡然高声喝道:“楼下何人值班?”
“氤氲楼”下暗处,闪出一个黑衣劲装大汉,向乔大化恭身说道:“属下张天彪,轮值在此,伺候谷主。”
乔大化道:“郑天彪,你去“群仙小筑”,向“八幡公主”,传我口谕,请云南六诏的“玄阴谷主”欧阳仙子,立刻来此与云大侠相见。”
郑天彪恭身禀道:“前去“群仙小筑”,须过“阴阳隧道”,若无谷主令牌,恐怕不能穿越?”
乔大化闻言,向云梦襄含笑问道:“云大侠,令牌现在怀内,我取出给他好么?”
云梦襄神功暗运,先使那位“氤氲神君”乔大化感觉到背后有股寒气罡气,随时可以透体而入,震断他的心脉,然后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乔神君是识得厉害的绝顶聪明人物,怎会自找麻烦?你尽管取出令牌便了。”
乔大化果然不敢以身踏险,耍甚花样,乖乖从怀中取出一方半红半黑的阴阳牌,掷往“氤氲楼”下。
那名叫郑天彪的壮汉,拾起这方令牌,便匆匆驰去。
云梦襄相当为乔大化保存脸面,右手揽住他的后腰,一同凭栏而立。
从楼下看来,决看不出有甚剑拔弩张的蹊跷迹象,还以为云梦襄乔大化等一位风流剑客,一位风流魔头,相互之间,情感十分融洽地,相挽登楼,眺览胜景。
云梦襄边自等待欧阳珊到来,边自向乔大化低声笑道:“乔神君,“风流三剑”与“风流三魔”,在当世武林中,虽然声誉有异,但名头的响亮程度,却差不多,即以今夜之事而论,我们也可算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呢!”
乔大化仍不肯承认自己与“灵和公子”柳长春合作图谋云梦襄,闻言之下苦笑一声说道:“此事实是柳长春独自所为,我已被他害死了得来不易的八名艳姬,损失不小,云大侠还不肯信,偏指我与他同谋,真是从何说起?”
云梦襄因八名艳姬已死,柳长春已逃,根本事无佐证,遂也不再向乔大化责难,微微一笑说道:“乔神君不必喊冤,假如云梦襄当真冤枉好人,则在“阴阳大会”之上,自当向乔神君当众谢罪。”
乔大化笑道:“云大侠与欧阳仙子如今既弃我而去,到了会期,还肯来么?”
云梦襄道:“一定来,一定来,如此盛会,怎能错过?”
乔大化从脸上浮现一片阴森森的狞笑说道:“愿云大侠欧阳仙子不吝宠降,因为除了我们这段事以外,西南诸省黑白两道的武林人物之中,还有许多过节,也要在这“阴阳大会”上,作一澈底了断!”
云梦襄笑道:“乔神君请为我通知“灵和公子”柳长春,叫他莫忘杀弟之仇,拿出些真实功力,与我在“阴阳大会”上,放手一搏,否则,若是传扬开去,“风流三魔”岂不成了会暗箭伤人的无耻鼠辈,不再响噹噹了!”
乔大化明明知道云梦襄是在指桑骂槐,也只得脸上发烧地,颔首答道:“我一定会为云大侠尽力传话,但柳长春既已溜,若是冥冥鸿飞,则於两三日间,就未必找得到他了!”
云梦襄剑眉微剔,唆目之中,神光一闪,冷声说道:“就算找不着“灵和公子”柳长春,对於乔神君贵谷四大供奉中的“销魂太岁”戚通……”
乔大化这回不等云梦襄话完,便自接口笑道:“云大侠放心,你要找“灵和公子”柳长春,我不敢负责,但对於戚通供奉,却可保证他准於大会期前回谷,在云大侠台前,竭诚讨教就是……”
话方至此,业已瞥见欧阳珊在郑天彪带路之下,向“氤氲楼”远远走来。
云梦襄目光微转,乘着手贴乔大化后心之际,疾如电闪地,点了他三处穴道。
乔大化身形一震,侧云梦襄,扬眉问道:“云大侠一代高人,这样作法,不嫌太小气一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