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
谢聂两家大喜的日子。
鞭炮黄昏时分就响个不停,聂轻羽今日盛装打扮,手里拿着一把铺翠销金绣鸳鸯大红团扇,聚在屋子里的莫不是她往日好友就是她家亲属女眷。
“早先我就瞧好咱们外甥女命好,这回嫁了个这么个如意郎君,听说八月里就要下场考试,到时候蟾宫折桂,将来也给轻羽挣个诰命。”
陈舅母夸赞不绝。
聂轻羽跟陈夫人母女心里别提多得意。
陈夫人拿帕子擦擦眼泪,“嫂子,我也只盼着他们小夫妻和和睦睦,说起来咱们也不图谢家什么,那谢家就算是日后富贵,也贵不过咱们家去,不过是图那小谢郎君心意罢了。”
“是,是,谁家嫁女不是如此呢。”
陈舅母笑着回答,暗地里撇嘴,这要是真是图个心意,怎么巴巴地使手段抢了旁人的未婚夫,不就是看好谢郎君年少有为,将来能大富大贵吗?
“花轿子来了!”
翠儿等人满脸喜气地进来通报。
陈夫人脸上既喜又悲,亲自给聂轻羽盖上盖头,“女儿,从此以后你就是谢家人了,以后可要孝顺公婆,体贴夫君。”
“是。”聂轻羽羞答答地答应。
她心里不是不受用的,她的那些手帕交里定下亲事的要么男的不中用,没什么本事;要么就是有一二分本事,可没时运的。
谁能像她这样挑选到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陈夫人亲自牵了聂轻羽出去。
周围邻居莫不都出来凑热闹。
听说聂轻羽嫁了个秀才,更是连声夸赞。
聂轻羽在花轿里听到外人的夸赞,脸上笑容更盛。
撒谷豆、坐富贵、走送、牵巾、揭盖头拜高堂。
等到喝交杯酒的时候,聂轻羽脸颊微红,透过团扇,她瞧见自己夫君的容貌,谢易道的容貌不算差,眉清目秀,身材颀长,聂轻羽心里越发喜欢。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媒人高喊一声。
聂轻羽拿起酒杯,羞答答抬眼看向谢易道,却瞧见他眼里一片清冷,还带着淡淡的嫌恶。
聂轻羽的心不知为何一跳。
等丢掷酒杯时,两个酒杯都覆倒在地,媒人嘴巴张了张,心里暗道怪哉,怎么这么不吉?
众人也都愣住了,如今习俗,两个酒杯掉下,若是一上一下,那就是大吉,若是两上,那边是中吉,如若是两下,那就不必说了,那是大大的不吉。
聂轻羽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媒人连忙说道:“这一回不算,新郎新娘再掷过。”
这回掷了果然是两上,这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