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颗老心肝忍不住传出一声叹息,愁死人啊,子琦将来的仙君夫人该怎么习惯自己夫君的这些个爱好哟?
作者有话要说:
☆、【花前月下】
戌时二刻,我与子琦满载而归。
龙城的夜市逐渐到了尾声,路上少了大半,两旁的贩卖摊位也撤去不少。头顶那片墨蓝色的夜空像极了我宫中的那件墨织锦服的色泽,一轮皓月当空倾洒银辉,愈发寂静怡人。
夜晚的轻风送来阵阵芙蕖花香,甜得醉人,香得迷神。
又过得片刻,不知龙城哪位才子俊杰月下邀约佳人,竟是使出了漫天花雨的术法。纷飞花瓣随风而舞,丝丝缕缕垂落身边,将这深邃夜空映出柔软亮色,情形曼妙的很。
街头巷尾准备归家之人无不侧目而望,还有不少善男信女翘首感慨。
伴着月色美景,我们缓缓而行。
虽不言语,却别有一番滋味。
半柱香后,回到了仙客来,青玄姐姐伫立丹青之前凝神静望,眼中带着我所不能理解的柔光,像是长者与后辈的柔爱关怀,又极似女子对男子的倾慕之意。青玄心念一动,察觉到我二人的回归,脸上的神色须臾间消退,快得像是浮光掠影。
明珠与冰玄公主在房中不知说些什么,没在前堂。弄剑奉剑带着雨剑四处游逛,说是要把师尊教习他们术法的场所依次逛个遍。此时此刻,前堂倒只剩下我们三人。
子琦坐在桌前,默默煮茶,姿势娴熟带着风雅,我颇为欢喜,不愧是我一手教出的翩翩公子。青玄接过子琦递去的清茶,默了一默,道:“明日我们回去。”
我有些无所谓:“姐姐开心就好,左右不过是我们换个地方继续游玩。”
青玄应了一声,又道:“我……我打算去三千世界中的凡尘界看一看。”
话音落下,前堂之内持续了不长不短的沉默,子琦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像是早已预料。我盯着青玄看了半天,杯盏在水曲柳木桌上磕了一磕。
“青玄姐姐,你当初劝明珠放手,怎么自己却如此执念?”
青玄不禁苦笑,“我也想放手,可是着实放不下。我亲眼目睹他自陨于银雪峰,可我知道,那决计不会是真的。我只是不明白,为了一个彼岸花妖,他怎么能……”青玄顿了一顿,神情有些纠结难忍,勉强换了一种说辞,“……他怎么能这么自甘堕落呢?”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宽声道:“姐姐,这是小五和她夫人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去掺和其中?情爱这种东西,向来是当局者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再怎么苦口婆心也于事无补。譬如当时的我,子琦三番两次要我小心提防玄戚,可我那时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什么都听不进去,最终自尝苦果黯然伤情。如今回首当年之事,却也能以平常心看待这些过往……”
饮了口茶水,润润嗓子,我再接再厉地说道:“再则,姐姐说小五是自甘堕落,妹妹却不以为然。小五那孩子身世孤苦,自小到大经历的磨难远远不是旁人所能想象到的,他那颗心早已经磨练得刀劈不伤斧砍不破。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够彻底让他放在心上的人,姐姐你应该替他感到高兴才是,毕竟仙道漫长寂寞难耐,小五能够找到与他携手共度未来的伴侣是极为不易的。我虽在淬玉宫不甚出外走动,可也听说了那彼岸花妖也是一颗真心对待你的好徒弟的,难道姐姐也像九重天那位一样只看高低贵贱吗?”
青玄听进去些许道理,轻轻摇头。
我右手搭在左掌上拍了一记,说:“难道姐姐希望小五从此成为天界殿下,从此循规蹈矩被天规束缚,甚至将来还须按照天帝的旨意迎娶清荣仙姬为天妃吗?”
青玄抬手覆上双眼,深深呼吸,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那般作想。”
我随手接过子琦新泡的热茶,吹开茶汤上漂着的那几根翠绿的叶梗,浅浅啜饮,说:“我也不奢望姐姐一时半会儿就把这些道理融会贯通,但是做妹妹的不忍心看姐姐这么痛苦,只得挑拣出几分明显的道理说与你听。”
我使了个眼色,子琦甚是贴心地退去,还不忘在前堂使施了隔音的仙障。
瞧着再无旁人,我放下茶盏,握住青玄有些冰凉的双手,恳切地说道:“咱们姐妹俩从大荒熬到了现在,旁人不懂你,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