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他们谢家人?他们如今是三代同堂,共享天伦,哪里还会想到我的独生女!
为了他们家牺牲了性命!”
“那兔崽子也没良心!
和他父亲一脉相承!”
“司令,您又说气话。
为了方便少爷常来家里,您每隔几年让泥水匠翻修一遍入口斜坡,虽然刚才少爷没用上,但他……”
“等等,”
郑司令皱眉打断,“没用上?怎么?他没坐轮椅?”
“是,少爷进出走的都是门口台阶,我当时都看傻眼了。”
“什么?他会走台阶了?”
郑司令这才意识到今天和外孙“对线”
的时候,一种贯穿首尾的不习惯。
原来他今天从头到尾都站着和他说话,原来他觉得他高了,是因为他这回没坐在轮椅上。
郑司令背靠着圈椅,良久不语,陷入沉思。
半个小时后,管家领着个男人再次进到司令书房。
“司令,您找我?”
男人很年轻,身形板正,留着寸头,极干练的模样。
“你帮我查查,郁白这段时间在江城,身边是些什么人,发生过哪些事,尤其留意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经常拄拐走路的。”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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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郁白回容城的第四天,安岚将自己表姐于滟红和表侄女苏沛珊领回了谢家。
次日就是除夕,整个老宅的佣人都在紧张有序地筹备新年。
除了张灯结彩,扫灰除尘,还得提前料理食材,因为从除夕一直到正月十五,谢家桌席从不间断,上门拜年的除了有小辈亲戚,更多的是谢钧父子生意场上的客户和伙伴。
安岚知道明天起,儿子就未必有闲暇顾到珊珊,所以今天她比谁都积极,有意要让二人早点破冰。
“珊珊,你不是有很多错题想请教郁白吗?要不你们去书房,你把卷子给郁白看看?”
苏沛珊手拢着茶杯放在膝头,其实从刚才坐下就一直用余光偷看谢郁白。
她在心底已经尖叫了千百个来回。
上一次的惊鸿一瞥还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