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走出宫门,忠叔正牵着马车焦急等待着,看到老侯爷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忠叔小跑着上前拉着侯爷的手,仔细上下打量着,生怕错过一丝地方。
“进忠,我没事,放心吧。”老侯爷反握住忠叔的手,重重捏了一下让他安心。
忠叔扶着老侯爷上了马车,“去绿坊巷。”老侯爷吩咐道。
初夏时分,天色暗得晚一些,老侯爷的马车离开绿坊巷的时候街上都挂上了灯笼。
月辉洒落下来,凉风习习。
绿坊巷的小院内,王赞和王晚父女俩久违地坐在院子树下乘着凉,王赞躺在竹椅上,王晚坐在父亲旁边,旁边的小桌案上,放着两盏茶杯和一碟小果子。
或许是上了年岁,王赞的话题又转到了承宽刚刚出生的时候,他双手比划着“阿宽刚生下来时,就这么点大。转眼他都这么高了,等他回了京,你可以帮他相看相看,有没有合适人家的姑娘。”
王晚笑着道“父亲,您这个外祖比我这个当母亲的还着急阿宽的亲事。阿宽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他自己看中意的,那能由着我帮他定亲。再说他这年纪,再过一两年也可以的。”
又一阵风刮过,云儿遮住月辉,院子里暗了下去,树叶簌簌舞动着。
月儿再次钻出云层,小院中,王晚趴在一旁的桌上,竹椅上空空如也,王赞不知去向。
夜更深了,王晚悠悠醒来,揉了揉后脑勺,刚刚脖颈处一麻,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原本躺在竹椅上的父亲不见了,王晚情急之下站起身来,膝盖处一阵酸麻,她连忙扶住一旁的树干,心中升起不祥之兆。
等她缓过劲来,她快步朝父亲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屋内黑漆漆一片,她借着月光点燃蜡烛。
她举着烛台走到父亲床前,床榻上空无一人。王晚心中的恐惧提到了嗓眼处,她又匆匆赶到父亲的书房,依旧空无一人。
这下,她忍不住喊出声来“父亲~父亲~”
院子里的下人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王晚推开管事妈妈的厢房,房内炕上,歪七扭八地躺着几位妈妈和丫鬟。王晚走过去推推她们,都像睡死了般,她伸出手指探到鼻下,指尖处传来热气,她才敢喘出大气。
此刻,王晚只有一个念头,找到父亲,她需要帮助,她想到了梅见。
姜府门口,王晚用力敲着大门,守门的小厮正迷迷糊糊打着盹被敲门声吵醒,有些不悦,隔着门问道“谁在敲门。”
“我是王晚,我要见你家夫人。”
小厮一听是王晚,连忙开了门,王晚顾不上礼节匆匆往里走去。
葛妈妈掌起灯,唤醒夫人,梅见听说阿晚前来,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梅见,我真是没办法了。”王晚见着梅见的那一刻,眼泪就绷不住流了下来。
梅见扶着她坐下,“别急,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我们都在呢。”
王晚抽泣着将晚上与父亲在院中乘凉,然后自己失了知觉,父亲不见踪影,家中的下人也都被迷晕了的事情和盘托出。
梅见夫妇听了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姜知训问道“老爷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能与谁结下梁子,为何独独少了他一人?那赶紧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