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千烈背对着东方逆央,目光囧囧,虎眸紧盯着下方,毫无怯意。
渊皇沉默半响,终于开了口:“定渊王,东方千烈,犯谎报军情罪,暂压至天刑殿,以待审问。”
话音刚落,两旁的北渊禁军猛然冲向城楼。为首的两人各扣押东方千烈一臂,捆上消元链。东方千烈没有反抗,却仍伫在原地,不肯挪步。
“请陛下开城门!”他仰起头颅,又一次高声大喊,嘹亮无比。
东方逆央恍然明白,自己的老爹为了自己犯事了。他强忍着冲动,紧攥着双拳。
顾寒霜见状,玉手轻轻拍打了他的肩膀。
“李坚,开门!”许久,渊皇松了嘴。
“臣,遵旨!”李侍郎应声道,示意城门旁的两人打开城门。
东方千烈笑了,松了松肩膀,顺着两名禁卫的意思押往天刑殿。
望着缓缓打开的大门,东方逆央怔了。门后,有傲然而立的黄袍男人,有叩首跪拜的文武百官,有他俊秀潇洒的清王,亦有一道他熟悉至极的背影,在两名士兵的押送下缓缓离去。
顾寒霜拉住他的袖子,生怕他冲动起来。
东方逆央的身体有些颤抖,却还是拍了拍顾寒霜的手,示意她放心。
“各位也请起吧。这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有劳各位爱卿了。朕会给诸位一个交待的。”
“臣等不敢!”百官高声奇呼道。
“走吧。”渊皇有些疲倦,对着清王轻声说道,走回了马车内。
清王望了门外的东方逆央一眼,犹豫了下。
渊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有神会,高声道:“定渊王王位仍在,子嗣仍以小王爷的礼仪待之,莫怠慢!”
“臣等知晓!”
清王放宽了心,转过身,朗声道:“起驾!”
“恭送陛下!”南门口,众人再次高声呼道。
渊皇最后的留言,明面上是遵从清王的意愿,却仍然表明一个事实。
定渊王的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渊皇并未剥夺他的王号,也并未对东方逆央怎样。
定渊王敲鼓的闹剧结束了。
但是关于这场闹剧的讨论却从北渊皇城开始弥散开来。
有人传言是定渊王造反不成,被当场扣押。有人传言是定渊王得了失心疯。亦有人传言定渊王是为了他最小的儿子。皇城内,上到宰辅六部,下到小官小吏,却都对这件事避讳莫深。
据说那一日,甚至还有老神仙出世,抓了两位想要刺杀圣上的杀手。老神仙一出手,对方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至于定渊王被抓回天刑殿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暗处的传言多而杂乱,悄咪咪地霸占了北渊各座城池的茶楼,酒肆,赌场,妓院,数不清的风月场所。酒后,总能听到有人在高谈阔论此事。但真正了解全貌的却寥寥无几。
“爹,如今定渊王被抓,那我是不是可以无所畏惧了。那东方逆央我们是不是也不用请了?”华府内,华日天又开始得瑟起来。一想到之前定渊王在时的窘迫状况,他就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