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华温柔地一笑道:“你走开,我一个人就行了!”
林淇摇头道:“不!你还差得远呢,临潼城中,你还打不过他的女儿……”
梅华笑着道:“你怎么忽然对我关心起来了?”
林淇庄容道:“我杀你之心并未改变,只是方才我受你解围之德,不得不报答你一番,假如我们同时战死了,当然甚么都不提了,否则异日相逢,你我仍不免一战……”
梅华初是一变,继而笑笑道:“那我还是希望在这一场中被杀死的好,不但可以与君同命,而且是死在你不含敌意之时,没有比这更好的收场了!”
林淇沉声道:“别废话了,快准备动手吧!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身上还有许多事待办……”
说着振腕凝神,因为他知道费长房的能耐,所以特别小心。
梅华咯咯笑道:“好吧!为了你,我也得好好地斗一下这老家伙,看看他有多厉害!”
费长房怒声对林淇道:“小子,你一定要夹在中间来与老夫作对?”
林淇沉声道:“是的,我欠她几次人情,可是为了某些原因又非杀她不可,只有在遇到你这种高明对手时,我才有回报他的机会……还掉一些人情债,我再遇上她时,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
费长房怒声道:“混账小子!老夫简直不懂你说的甚么?”
林淇立刻道:“你不必懂,而且也不会懂!”
费长房大怒道:“好吧!你一定要找死,老夫也不在乎,拚着被冰儿埋怨一辈子,老夫也不能放过你们二人活命。”
梅华笑笑向林淇道:“你听见没有,这老家伙处处对你容情,原来还是看在他女儿的分上呢……”
林淇悖然大怒,厉声大叫道:“别胡说!我永远都不会要他的宝贝女儿……”
费长房的脸上涌起杀机,沉声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振腕一抖,剑上发出“嗡嗡”的声响,足见他的内力深厚到不可测知的境界,林淇与梅华俱都心中一懔!凝神备战。
两方形将接触之际,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急呼道:“爹,等一下,那是我的事……”
接着语声之后,飘下费冰的身影,已经换了一身干衣,现得艳光照人。
费长房“哼”声问道:“冰儿,你甚么时候回来的?”
费冰呐呐地道:“有一会儿了……”
费长房目光移向林淇冷笑道:“小子,你满口鬼话,说甚么画局格调,假若没有人指点,我相信你一辈子也无法破坏我那水阁中的天衍大阵。”
林淇脸色微红,费冰又向费长房道:“爹,我跟这女子还有一段过节未了,您这一场让给我吧!”
费长房脸上绷得紧紧地道:“你上次回来就看见她了,为甚么当时不告诉我?”
费冰顿了顿才道:“她曾经打过我一掌,我发誓要亲手收拾她,因此我没有泄露她的真相,就是怕您不让我动手……”
费长房沉吟片刻,才将手中长剑交给她道:“好!我把她交给你,不过你得记住,你虽是我的女儿,同样也要遵守山中的规矩,对敌之际不准……”
费冰不耐烦地道:“是的,我知道,不准超过三十招,只要过了三十一招,不用您麻烦,我一定自己先抹脖子……”
说着长剑一比,指着林淇道:“怎么样,你是否还有意思要与她联手抵敌?”
林淇当然不能再站在梅华旁边了,袖手撤剑退过一旁。
费冰这才对梅华道:“我因为你还是个可堪一敌的对手,将先让三招的规矩破除,所以一出手就是杀着,你准备着吧!”
梅华的眼中同样射出仇恨的火焰,长剑一摆,刚把姿势拿稳,费冰的剑光已罩了上来,果然毒辣异常。
梅华挥剑封出,招式也奇奥莫名,一对母大虫遂陷入激斗中。
林淇虽然没有参加争斗,心情却比两方的当事人还紧张,其实谁胜谁败,与他都没有关系,无论是谁死了,对他只有好处。
然而,不知怎地?他却无法使自己的心情平伏下来,一下子希望费冰胜,一下子又希望梅华胜……
交手到十几合时,梅华的狠劲似乎整个地发挥出来,一支剑演得像活了一般,每一招出来都是五、六式,分袭对方各处要害。
费冰都沉着应战,剑密如网,将梅华的凌厉攻势都封了回去,然而却很少攻招,间或点出两三剑,也是略沾即退,绝不勉强抢进。
林淇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