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不久前被皇后和陈贵妃施压子嗣之事,她心情本就极度烦闷,此刻又见王爷对陈侧妃这般关切,心里像被火灼烧般难受。可她深知自己身为王妃,不能失了仪态,只能拼命压抑着怒火,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婉笑容。
乔欢颜走近榻前,目光落在陈侧妃手臂的伤口上,轻叹一声:“陈姐姐今日可是大出风头,猎到那么多猎物,想必是太过投入,才不小心受伤。”
陈侧妃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我自幼喜欢骑射,今日不过是发挥了些本事,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乔欢颜笑了笑,话锋一转:“王爷对陈姐姐如此上心,可见平日里的情谊。陈姐姐这一伤,王爷心疼坏了。”
这话一出口,何婉盈只觉胸口一阵发闷,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可她还是硬生生扯出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乔欢颜见状,面上却不动声色,打着圆场:“王妃和陈姐姐都别多想,大家都是为了王府好。陈姐姐好好养伤,早日康复才是要紧事。”
又寒暄了几句,乔欢颜便带着锦儿告辞离开。一出营帐,锦儿便忍不住说道:“主子,您瞧王妃那强装的笑容,心里指不定多生气呢。”
乔欢颜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轻声说:“她们之间的争斗,咱们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接下来,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洒落在木兰围场,白日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陈侧妃的营帐内,暖黄的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略显苍白却仍带着几分得意的面容。
宁缘王爷坐在榻边,手中端着一碗汤药,温柔地说:“来,把这药喝了,伤口能好得快些。”
陈侧妃微微皱眉,娇嗔道:“王爷,这药好苦呀。”
宁缘宠溺地笑了笑,从一旁拿起一颗蜜饯,递到她嘴边:“喝了药,就给你吃甜的。”
陈侧妃这才乖乖张嘴,将汤药一饮而尽,随后含住蜜饯,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营帐外,何婉盈正悄然路过。她本是想来看看陈侧妃的伤势,却不想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
透过那微微晃动的营帐缝隙,她清楚地看到王爷温柔的模样,心中的嫉妒之火瞬间被点燃,烧得她心口生疼。
可她只能紧紧咬住下唇,强忍着情绪,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王爷,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侧妃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宁缘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骑马狩猎。”
陈侧妃眼中闪着光,用力点头:“好,王爷可不许食言。”
何婉盈再也看不下去,她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落寞。
回到自己的营帐,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我尽心尽力操持王府,却比不上她受一点小伤。”她低声呢喃着,心中满是不甘。
而乔欢颜的营帐里,她正坐在榻上,悠闲地翻着一本诗集。
锦儿从外面回来,将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她。
乔欢颜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来,这王府的夜,注定不平静。”
说罢,她放下诗集,躺到床上,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局势,为自己谋得更多的机会。